“小孩子身体弱,嬷嬷拿着刀我实在是不放心,不如把刀给我,我亲自动手。”
想想凌氏对小宝的厌恶,盼儿对李嬷嬷实在是放不下心,毕竟主仆之间大多都是同样的心思,万一李嬷嬷对小宝做了什么手脚,即使这种可能性极小,盼儿也不敢轻易尝试。
凌氏倒是没有在这种小事儿上面较真儿,扫了一眼还在昏迷的褚良,哼了一声道:“那就快点,别再耽搁了。”
迷药的药效到底有多久,凌氏自己也不确定,更何况她儿子筋骨健壮,就跟蛮牛般,刚刚在酒水里头,凌氏可加了不少的药粉才把褚良放倒,万一在滴血认亲之前她儿子就醒了,今日费了这么大的力气做出的事情,岂不前功尽弃了?
捏着儿子的大拇指,盼儿拿着匕首的手死死绷紧,手背上迸起青色的血管,她咬紧牙关,在嫩生的指腹上轻轻划了一刀,小宝疼的眼眶都红了,不过这孩子聪明,明显感觉到屋里的氛围有些不对,强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
血珠儿直接掉进碗里,房中三个大人都聚在桌前,眼神一瞬不瞬地盯着碗里的两滴血。
一颗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盼儿眼睛眨都不眨一下,即便她心里清楚,滴血认亲的结果并不能说明什么,但碗里头的两滴血若是没有融合在一起的话,凌氏指不定会闹出什么幺蛾子,今日之事怕是没法善了了。
眼见着瓷碗中两滴血慢慢融合在一起,盼儿的身子都被冷汗打湿了里衣紧紧贴在皮肉上,那股粘腻的感觉并不算舒坦,却让小女人不由松了一口气。
看到这样的结果,凌氏皱了皱眉,心里头十分复杂。
她早就认定了林盼儿不是什么忠贞的妇人,想要找出证据证明此事,哪想到小宝还真是阿良的骨血,如此一来,他儿子难道要继续忍受这个不知廉耻水性杨花的妇人?
凌氏的面色不断变换,盼儿心中憋着一股恶气,看着小宝指腹上的伤口,鼻尖一阵发酸。
“此刻证明了我儿的清白,婆婆便不必继续怀疑我们母子了。”
看了看昏迷未醒的褚良,盼儿二话没说,拉着小宝往外走。
这定北侯府她实在是待不下去了,要是再跟凌氏共处一室,她都不知道自己会做出怎样的事情。
反正褚良是凌氏的亲生儿子,凌氏就算是再丧心病狂,也不忍伤了他,毕竟虎毒不食子,凌氏连老虎都尚且不及,又能做得了什么?
心中火气越发浓郁,盼儿拉着小宝走出了堂屋,凌氏看着那一大一小的背影,突然有些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