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死死拉着李嬷嬷的手,六神无主的问:“嬷嬷,你说阿良醒了之后,此事该如何解决?他对林盼儿那个贱妇如此着迷,连亲娘都不顾了,万一知晓了事情真相,恐怕、恐怕会怨上我”
眼见着主子十分慌张,李嬷嬷跟了凌氏几十年,心里也不太好受,她仔细思索了一番,慢慢道:“主子,咱们将这碗水给倒了,重新验一回,到时候只要两滴血融不到一起,将军在盛怒之下,肯定会恨毒了林盼儿,您再以婆母的名义写上一封休书,将林盼儿给休了,姻缘已断,到时候就算林盼儿想要上门来闹,也见不到将军。”
这搜肠刮肚也想不到的主意,此刻就这么从李嬷嬷嘴里头说出来了。
那双满布褶子的手掌端着瓷碗,直接打开窗,将血水顺着窗户倒了出去,屋外有薄薄一层积雪,被水一泼,瞬间融化了。
之后李嬷嬷又叫了院子里伺候的两个奴才进了屋里,分别割破了他们的手指,挤了两滴血进碗里,果然没有融合在一处。
过了半个时辰,褚良幽幽转醒,他常年呆在战场,脑海中浮现出昏迷之前的场景,心中升起了浓浓的警惕,猛地站起身子,脑袋一阵昏沉,隐隐泛着阵痛。
看到眼眶通红的凌氏,褚良心里咯噔一声,环视一周,也没有找到小媳妇的身影。
他哑声问:“盼儿呢?”
凌氏也没有隐瞒的意思,淡淡道:“那个贱妇与人通奸,小宝根本不是你的儿子,她自觉没脸继续呆在定北侯府,便直接回了石家,还带上了那个野种。”
听到“贱妇”、“野种”之类的字眼,褚良的脸色十分难看,刚想反驳,凌氏便继续道:“你也别再为林盼儿袒护了,她根本不是什么好东西,先前你昏迷过去,的确是为娘不好,但趁着这档口的功夫,我让小宝跟你滴血认亲,你们两个的血水根本没有融合在一起,他不是咱们褚家的骨血!”
耳边嗡的一声响,褚良只觉得自己耳朵出了毛病,肯定是听错了。
垂眼看着自己左手大拇指上的伤口,成亲多年,他并不相信盼儿会做出背叛他的事情。
“我要去找盼儿问个清楚。”
凌氏心里一急,生怕自己做下的事情被戳穿:“你找她作甚?就因为心虚,那对母子早就回了忠勇侯府,你就算去了石家,跟林盼儿亲自对峙,为了自己的名声,她也不会承认,又能问的出什么?”
褚良咬紧牙关,半晌都说不出话来,李嬷嬷将滴血验亲的瓷碗直接端到男人面前,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即便褚良是堂堂的定北将军,一时间也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来。
等到褚良失魂落魄的从堂屋里走出去,凌氏的脸色一下子垮了下来,心中充满了忐忑与窃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