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春还是回了一趟家里,做了晚饭带过去和牧休言一块吃,顺便给牧休言带了几件换洗的衣服。他现在这样,她总不能不管吧,那样她也不会放心的。
晚饭后,牧休言在看书,时春又去了一趟牧爷爷那儿,牧父牧母都在,时春简单地打了个招呼也说了下牧休言的情况。不过关于牧休言的事情,他们好像并不在意,也没有主动问起。
从牧爷爷这里回去时,天已经全黑,时春走进病房,牧休言还在看书,见她进来,微微抬起了头。
“宿时春。”牧休言将书放在一旁,表情有点紧张却又十分郑重地说,“我想重新自我介绍一下。”
“牧休言,二十七岁,不,再过一个月就二十八了。无不良嗜好,每天除了上班,就只剩下看书和跑步,会抽烟、会喝酒,但很少不顾场合。工作你知道,房子在哪儿你知道,开什么车你也知道,喜欢什么、学历、人品、电话,你都知道。”他顿了顿,舒缓了一下紧张的情绪,“但这并不影响,我想让你重新认识我,在没有掺杂任何复杂关系的情况下,就单纯只是和我认识。”
说话间,牧休言的眼睛没有离开过时春,他认真且坚定的眼神,让时春根本无法躲闪。
时春的心里炸开了锅,这是她第一次听到牧休言说这样的话,他说过,我们试着开始;他说过,我们应该在一起。
可“试着”“应该”这样的词语,里面的勉强和不得已的成分太多,像是被逼到了尽头才做的决定,像今天这样,发自内心考虑已久的话,她第一次听到。
明明知道他心里可能还有沈柔,明明害怕会受到伤害,可她还是有些感动,在听了这些后心脏跳动得厉害,连放在腿上的手,也不自觉地颤抖着,知道不可以,却还是在震惊感动之后,忍不住想去相信。
“我……”时春犹豫着,“你好!”她努力控制着自己抽筋一般颤动的表情,微微一笑伸出手,郑重地回应了他。
牧休言费力地回握着:“你好!”
他似乎很满意她的这句话,连从来都绷着的脸上,也洋溢出笑意。
窗外清朗的夜空,星月相映,在气氛刚刚好的情况下,两人却都选择了沉默,互相尴尬地介绍完自己,他们彼此都不知道该找怎样的话题继续。
时春今晚在旁边的病床过夜,这是间双人房,正好空了张床,倒是给时春留了个方便。
“牧休言。”时春在熄了灯之后,忽然开口,“干吗要用这样的方式把我叫过来?”
牧休言没有回答她,只是刚才稍稍一顿的呼吸,告诉时春,他听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