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时春早在中午从牧爷爷那边过来的时候,就看见在牧休言病房里教训他的牧青禾。
“还不知道我们家居然有艺术细胞,这出苦肉计演得倒是逼真。”牧青禾的声音从病房传出来,让时春本来打算进去的脚步一顿。
“演不演,不也要你的配合嘛!”
这一点,牧休言倒是没有说错。早在和牧休言过了两招之后,牧青禾就看出了他的心思,既然他有这份心,她也就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地顺水推舟一下,帮个小忙,何况牧休言居然背着时春帮沈柔,本来就该打。
牧青禾扬了扬眉:“别把我拖进去,我本来就是回来教训你的……”
……
剩下的,时春没有再听下去,等她再回来的时候,牧青禾已经离开,病房里只剩下孤独躺着的牧休言。
牧青禾的那些话,一直在时春脑中盘旋,牧休言故意伤成这样,图什么?她想问,却不知如何开口,不过一切在牧休言说让她留下来的时候,她心里似乎又明白过来。
“离婚,不是因为赌气。”时春郑重地强调。
因为这句话,牧休言不顾身体的不适,转过身来面向她,哪怕在黑暗里其实什么都看不到。
他当然知道时春提出离婚并不是为了赌气,因为她不是那样的人,否则也不会在两年前毫无怨言地同意结婚,或许,她已经考虑良久,关于这段婚姻到底有没有维持下去的必要。
她顺着牧爷爷的意嫁进了牧家,也答应他尝试看看,直到惊觉自己喜欢上他。
时春开始害怕,如果一开始就不带情感地接受,自然就不会有顾忌,可若是抱有期许,就会变得不安,变得胆怯,变得谨慎,害怕出现任何差池。
“宿时春,浮冰化了,也许会是春暖花开也不一定。”
“啊?”
惊讶过后,时春陷入沉默,在想牧休言怎么会知道这个。
和关薇聊天的内容,不单单是了解她和卞和,他和她之间事情,他也想知道,关薇说时春认为她和他之间的地基是浮冰,他没有否认。是像浮冰,一个不小心就可能碎了,从此天各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