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庄随手折了支花,拿在手中把玩,笑吟吟地回她:“殿下对婉姑娘是什么意思,还打算让她回去公主府吗?”
“当然不想!”
杨令虹的心蓦然一跳。
回公主府?
她恨不得婉姑娘这辈子都不出现在京城里,免得看见她,碍眼。
“那便是了,”颜庄笑道,“我答应过殿下的,要给你出出气呢。”
他说:“进了我东厂的人,又有罪责,不死也得掉层皮下来,婉姑娘回不到府里,殿下安心。”
杨令虹怔怔地想了一会儿,方才明白,问他:
“你是想让季贞假扮婉姑娘,对驸马做些什么?那驸马呢?他总不会瞎了一样认不出人。”
颜庄忽然将那朵花丢向她。
杨令虹下意识去接。
这一分神,那句“那就让他瞎了”便也听不清楚,转瞬间抛到脑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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扮作男子偷偷出门,于杨令虹而言,实为胆大妄为之举,一出才苑便紧紧跟在颜庄身后,生怕跟丢了,回不去公主府。
然而颜庄偏不急着回去,带了杨令虹于市井中逛,她在人群里跟着跟着,不由牵住了颜庄的手。
颜庄指尖一颤,回头望她。
杨令虹心头突突直跳,脸色微微泛红,抓着颜庄的手却越发收紧了。
“我怕跟丢了。”杨令虹故意粗着嗓子解释。
颜庄微微笑起来,眼睛弯起,拿气音问她:“殿下这就不怕于理不合了?”
这问话着实令人羞赧。
除了幼年时,和兄长一起玩耍的寥寥几次,她往日哪里牵过男人的手。
下降于驸马时,她心中藏着无数期待,可随之而来的除了失望便是绝望,何曾这般亲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