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怀赐瞪着她,叱骂道:“你这该死的妇人,若非身为上昌长公主,我休不得你,不然你敢动婉儿一根手指,我便杀了你!”
他曾是她努力讨好,想要过段平和日子的清雅公子。
如今宛如疯魔。
“驸马,你胆子大得很。你虽不敢杀我,却敢欺君罔上,拿我冲喜,又敢宠妾灭妻,对我动手。”
杨令虹平静地陈述:“婉儿胆子也大得很,连我的东西也敢看上,还敢越过我,给你挑选其他妾室,我这公主府俨然易主。”
她听到自己的声音并不清脆,远不如婉姑娘动人,却带着此时不该出现的温柔,连半分起伏都无:
“若非你身为驸马,我早就连你也一并送到东厂去了。”
“你!”
“料想东厂的颜庄,比不得刑部大人们对世家心存忌惮,更比不得宗室们畏惧太妃和圣上,能为我秉公处置。”
杨令虹浅浅地笑了。
南怀赐又呕了一口血,踉踉跄跄扶住门框。
他厉声道:“毒妇!毒妇!早知今日,我何必尚主!你这毒妇,倘若婉儿有个三长两短,我必不与你干休!”
白月忍无可忍,上前一步,挡住杨令虹,便要骂他。
杨令虹拨开她,甚至没有生气,只轻轻道:“你在说气话,我不信。”
南怀赐嘴唇颤抖起来。他指着她,仿佛还要说什么,嘴角甚至显出青紫之色。
他张开嘴,只吐出一个模糊的字,整个人便栽倒在地,只剩抽搐了。
几个仆妇也如门口两位那般打扮着来了,在鞋上缠好布帛,走入偏房。
有人架起驸马,一直架到卧房里去,有人用滚烫的水擦拭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