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玉宸不知怎地,面上骤热,像被浇了沸腾的热油,呻吟声也逐渐变小。他偷偷摸摸地瞥了柏秋池好几眼,多看一眼,呼吸也跟着趋弱,很没底气。
“秋秋秋。”
盛玉宸清了清嗓子,眼神鬼祟漂移后,赶紧低下了头。
“嘀!”一声刺耳的喇叭声惊得盛玉宸猛抬头,柏秋池正捏紧拳头往方向盘上砸,挡风玻璃上反射出一束强烈的刺目光——原来是有一辆车横在路中间,还开着远光灯。
“我去!开远光灯!有病呐!”
盛玉宸瞥过头去躲闪,边捂眼边骂,殊不知一个冷冷的声音从前座发出。
“要干就下去干,别在这儿横。”
柏秋池连眼皮都懒得掀,手指搭在方向盘边缘,不断松开又握紧,显得不耐。
盛玉宸一怔,被这声呛得浑身发紧。他尴尬地咬了咬嘴皮,半句话都含在嘴里了,又发怵地吞下了。
“它它!它走了!”
挡风玻璃前的光束骤然消失,盛玉宸赶紧提醒柏秋池,半边屁股还没坐稳,又被一记蛮狠油门往前送。
盛玉宸这回实在是刹不住车了,额头敲向前座椅背,头脑敲得七荤八素。
车子卯足了劲儿跑了好几条街,又在红绿灯的快闪间穿梭,车轮碾了几圈终于停下来。
柏秋池利落地熄了火,摔门声又吓着了盛玉宸的鼠胆。他赶紧拉开车门,踉跄着钻出了车。
“哎哟!”
盛玉宸深谙看人脸色行事之道,再加之今晚充分领略到了大佬的做事手段和迫人的气场。他暗自懊悔,从前有眼不识泰山,有眼却无珠,错把大佬当小弟,把爷爷当孙子。
不过早日回头还是岸,盛玉宸收敛起脾气,像拔了销子的唢呐,再也蔫不出屁。他低着头,做小伏低状跟在柏秋池身后走,眼神死死地盯着地,都不敢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