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江雎贺在昏迷前喊金丝雀并不是想要金丝雀,而是说他回来的路上,昏昏沉沉的脑子里想到了金丝雀,他想绣这个,借此来讽刺后宅里的刘氏以及依附于居家的居影。
再加上当时的他已经神志不清,根本不记得回屋之后做了什么,只依稀记得自己问当归关于沈默那边的情况,怕就是那时候当归误会了。
江雎贺将金丝雀小心的放在自己的床头,抬头就望见当归端着一个托盘进来。当归见江雎贺神色好了些,连忙就托盘中的东西给江雎贺看。
当归一边弯腰,一边开口道:“这是我先前就准备好的帕子,公子先拿去应付他们。”
江雎贺拿起帕子看了看,摇了摇头道:“这不行,绣工太精致了,咱们处境太糟糕,不能再多出事端。”
“帕子的事你不用担心,只需找一些针线给我。”
当归点了点头,一不小心看到窗口空荡荡的鸟类,马上皱起眉头道:“对了,这鸟呢?这鸟不好,我早晚将它处理,不会让它碍公子的眼。”
江雎贺垂下眼,这人长了一副冷淡的面相,不说话的时候浑身冒冷气,看起来不好亲近,但当归知道这人面冷心热,心肠又软。
果然,江雎贺开口道:“不必,索性咱们也无聊,养着玩玩也无妨。”
当归了然地点了点头,将早就准备好的针线递给了江雎贺。然后他就看到江雎贺熟练的穿针引线,三下五除二地在黄色的布上勾勒出大体轮廓。
只是这形状像,像只雀。
等到夕阳落下的时候,江雎贺才算是彻底绣完,帕子上的金丝雀绣的娇憨可爱,但针脚不齐,一看就是初学者的手笔。
江雎贺将东西收拾好,抬眼看向窗外,发现天边余霞漂亮,映着院子里深绿色的槐花枝叶,格外的闲适惬意。
他笑了笑,妹妹身上的病如何解,总算是有了苗头。金丝雀见江雎贺不再忙,便扑棱着翅膀跳到江雎贺微微摊开的掌心上,而后顺势窝了下来。
一人一雀相依,江雎贺懒懒地倚在床榻上,他们身上还染着酷热夏日里的余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