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不是对付不了他,是留着他还有用。”朱缇温和地拍拍女儿的手,由两个小黄门服侍着,慢慢在淅沥沥的雨中远去了。
秦桑亲自送出门外,温柔怯弱的雨丝带着凉意,轻轻飘落在她热乎乎的脸上。
亲事,哪个女孩子不曾憧憬过未来的夫君?可她却不能,她怕,怕她的亲事成为制约爹爹的镣铐。
别有用心的人太多了,谁知道接近她的目的是什么。
她不由叹了一声,刚欲回房,却发现窗户边有个人影站着。
秦桑吓得倒吸口气,待看清是朱闵青,遂拍着胸口道:“你干什么呢,不言不语站那里。”
朱闵青头发湿漉漉的,衣服已经湿透了,也不知在雨里站了多久。
“你是来找我的么?咱们屋里说话。”
他盯了她一眼,什么也没说,转身走了。
秦桑纳闷道:“下午还好好的,这又谁惹着他了?真是个阴晴不定的家伙……”
后半夜雨下大了,雨点子没头没脑敲打着屋檐,噼里啪啦地响成一片,搅得朱闵青的心也静不下里。
他单手枕在脑后,手里摩挲着一根白玉珠簪,眼睛盯着上方的承尘出神。
这本是要送秦桑的生辰礼,可现在,他送不出去了。
悄然起身,拉开书案下头的抽屉,里面有个红木雕花匣子。
匣子里静静躺着一颗小小的金丁香。
他把金丁香拿出来看看,嘴边浮现一丝苦涩的笑,摇摇头,将珠簪和金丁香一起放进匣子里,轻轻上了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