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李砚尘习惯把所有人和事掌控在自己手里,若是不能掌控的,想方设法也要达到目的。就像整个太渊,整个朝堂,都由他一人说了算,没几个人敢公然与他抗衡。
李叙白知道自己是活不久的人,若真有天一命呜呼,皇位落在他叔这样的人手里,死也瞑目了。
幼小的他的在心里用他自己的理解这样想着。
李砚尘静默无声看了李叙白许久,不愧是李玉的儿子,这张脸跟李玉生得一模一样,连说话时的可怜劲儿都是如此相似。
无辜的,无助的,善良的,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惜。
就是不知,这诸多柔弱的背后,是否也会藏着不为人知的灰暗。
李砚尘眼底的阴霾渐渐褪去,听不出情绪地说道:“你该多听听你母亲的训导。”
小皇帝脸色一沉,登时红了眼,沉默着说不出话。
这个时候必须找个地方先哭上一场,有侍卫的保护,他还特意交待不让姝楠跟随。
姝楠从小山一样的葡萄皮后面探头,看了他一眼,没什么大感觉,复又埋头继续“耕耘”。
自西域之路通了后,便有大量的水果流进中原,尤其是这种水晶葡萄,因为那边日照时间长的缘故,种出来的葡萄又亮又甜。
前提是不能细嚼,再好吃的葡萄,一嚼一个酸——得吸。
她先用牙齿咬破皮,然后轻轻一吸,就能将甜水和果肉以及葡萄籽儿整颗吞入吼,齁甜。
所以从进门起,他们说他们的,姝楠便顶着张冷艳绝美的脸,从善如流、若无旁人似地“吸”葡萄。
力道被她控制得很好,尽量不吸出声,连水带肉,一颗接一颗,吃得异常香甜。
李砚尘在跟李叙白说话时就注意到了女人的举动,记不得自己究竟盯着她看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