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一进去,时春全然忘记了前面在路上还念叨着回去一定要对青禾姐抱怨一番,哪有人请吃饭让人绕这么远受冻的,嘴里的话也变成了回去一定要好好感谢一下青禾姐。

既然是合着时春心意来的,后面的主导权自然也就让给了时春。时春点了几道素来爱吃的菜,才想起身边还有牧休言,立即将手上的菜单递给他:“你要不要看看?”

牧休言摇摇头:“难道还看不出来,堂姐是想让我舍命陪君子吗?”

既然这样,她也就不客气了,却还是照顾牧休言的口味,点了四菜一汤,两个人,算是满满的一桌。

以往这天时春都是要回桐湾的,前两年也是节后再来桑中一趟,今年因为爷爷的事回不去,如此,也算是补偿吧,至少不让这丫头太过想念。

这一顿时春吃得很开心,就连话也多了起来,和牧休言从关薇讨论到邵南行,再从邵南行讨论到林一,最后在卞和那里停住。这段时间太忙,自从上次牧休言喝醉后,两人就没有再联系过,也不知道今年春节,他是去国外,还是留在桑中过的?

“怎么了?”牧休言看出了她的沉思。

时春摇了摇头,说了句“没事”。她并不想在牧休言面前提起卞和,不管怎么说,她和牧休言现在是夫妻,而她对卞和,曾经依赖过、迷恋过,甚至期许过,哪怕是现在,卞和于她而言还是心底最美好的一段回忆,既然是回忆,就由着它继续美好吧。

见时春不愿意说,牧休言也就没有继续问下去,给对方留足空间,也是一种体贴。

两人从饭店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地上积着一层薄薄的雪,考虑外面太冷,牧休言决定还是直接回家,不过去的是牧家。

考虑到牧爷爷那边总还是需要一个人,所以是牧父留在了那儿,毕竟牧青禾难得回家一趟,得让他们好好聚聚。

时春特地让牧休言绕了点路去了趟医院,虽然下午已经过去看过了,但时春总觉得,除夕夜让牧爷爷待在医院有些过意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