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瞬间,棉棉几乎是做好了不死也要重伤的觉悟。

然而,想象中的剧痛并没有出现,除了屁股摔疼了之外,身上其他地方安然无恙。

倒是凶巴巴的那个人,喘的像头牛。

躺在地上的棉棉愣了一愣。

刚才那阵杀气,有点像……闪光灯?只是吓人,实际并没有任何卵用。

她从地上慢慢坐起,抬目看向三尺外,缚手跪吊在树干上的男子。

他长得很高,手脚很长,树杈高度刚好到达她的额头,而他双膝跪地,双手高举便能将树叉与地面之间的空间全部填充。

可以想象到,他要是站起来,那手臂上的约束也就形同虚设了。

棉棉二话不说迅速跑过去掏出芥子袋里的血锁符拍在他的手腕上,咬破手指将血涂到了上面。

看到血锁符焕发红光完成了捆锁,棉棉摸了摸心口,庆幸血锁符不需要灵力加持便能完成。

“我绝不饶了你……”

男人嘶哑虚弱的声音响起,可以听得出他是咬着后槽牙说话。

棉棉绕到他面前,于他一步之外站定。

他虚虚地垂着头,长发凌乱地披散在身,身体的重量全都负荷在腕上那一段软藤上。

他穿着石青色暗纹宽袍,里面的月白长衫轻薄,前襟湿哒哒地贴在了胸膛上,勾勒出浑厚的力量线条,在披散是乌发间,若隐若现。

膝前是一大片风萝,幽蓝的萤光,将男人胸膛上那片若隐若现的风景,照地格外引人遐想。

想起从一开始见面,他的戏精碰瓷,到方才他化成人形似要将她碎尸万段的罗刹面孔,棉棉不由叹了口气。

“小猫猫,为何你对我敌意这么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