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诗酒从楼上下来,正好看见他拨手的速度像高速电风扇一样,好笑地问他:“干嘛呢你?”
陆星寒尴尬地把手垂了下来,一脸正经:“今天给你当司机,提前练转方向盘的手感。”
陈诗酒:“……”
孟董快笑死了,看着两个年轻人并肩出门,低头对乔巴说:“家里热闹吧?很久没这么热闹了。”
又自言自语地说了句:“热闹点好啊!”
上了车,陆星寒脱掉西装外套丢到陈诗酒身上,陈诗酒知道这人是故意的。
衬衫的扣子被解开,露出一寸结实的蜜色皮肤,性感的喉结滚了滚,清冽的柑橘调冷香弥漫在车厢里。
有点奇怪,冷白皮的人,在车顶晕黄的光线投射下,蜜色皮肤的他除了更有男人味,竟还有一丝丝熟欲的味道,比之冷白皮的清冷少年气更令人倾心。
认识他,原来已经是8年前的事了。
2014年初的那个雪地,至今留有他的气息,她第一次意识到,雪原来也是有气味的。
好几次去那棵树下,脑中会盘旋着的一种挥散不去的气息,她嗅到的雪,原来味道与他身上的清冽柑橘调香味是一致的。
车子驶出地库,天光云影都透彻了起来,陈诗酒从头顶的后视镜里瞟了一眼身边的人,被他当场抓包。
陆星寒挑高了一只眉毛问她:“干嘛偷看我?光明正大看嘛,我又不收费。”
陈诗酒迅雷速度收回眼神,假装对着镜子补口红,“岁数大了,外表成熟,内心依旧幼稚啊陆总。不对,现在应该叫陆董了。”
陆星寒有点苦恼,煞有介事地问她:“我老吗?也还好吧,只比你大四岁而已,就算奔赴在40模式的路上,但好歹今年也是30模式的头一年,你和我妈为什么好像总是拿三十岁说事?”
“大概是因为你们温州人三十岁不结婚,就是十恶不赦的不孝子。”陈诗酒嘲笑他。
当年他们订婚的时候,其实他才26岁,而她也才22岁而已。他像曾经对她畅想过的那样,在她的本科毕业典礼上,询问她要不要一起订个婚,并没有多刻意精心准备,而是像他们寻常待在一起那样,用一种很舒服的平稳语气问她:“酒酒,你要不要和我订个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