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从来没见过这种愿意加价花一千块打车去鹤因的客人,毕竟市区来鹤因的小巴汽车票价才四十不到,等到五点天亮,就有最早一班小巴汽车。
历时两个半小时,颠簸过一片无人的草场区,出租车缓慢驶入一片葱郁森林,开出这片森林,就到达了依山而建的鹤因居民区。
车子在一幢两层的原木色木屋前停了下来,陆星寒见屋内窗户亮着灯火,就直接去摁了门铃。
出来开门的,是披着薄毯的赫吉。
屋内电视里的电影频道,正在播放赫吉最爱的老电影《牧马人》。
电影里的丛珊包着头巾,正挥斥汗水地在屋前拉砖坯。
赫吉觉得眼前这个英俊的年轻人有点眼熟,她是医生,平时见的病人多,但她的病人都是女性,是以家门口乍然出现一个面孔似曾相识的年轻人,她还是在认真在脑子里搜罗了一下记忆。
很快认出来——“你是诗诗的那个‘胡萝卜’朋友是不是?”
陆星寒不知道为什么,至此,一路满腹的忐忑和隐隐期待,瞬间化为了一滩委屈。
瞧,陈诗酒多本事,她可真是本事死了。
跟他谈了快一年的恋爱,结果她家里人,压根都不知道有他这一号人物。
他究竟来这找她干嘛来了?
疯了吧他。
陆星寒鄙视自己。
但既然来都来了,他还是得见上一见那个人。
对待老人,陆星寒维持了应有的尊敬与体面,恭敬问道:“赫吉你好,陈诗酒在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