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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哪儿?”陆星寒问,“氯雷他定我就有。”

船员脸上的神情一下亮了起来,眼神发光地说:“太好了!您跟我来,那位女士正在洗手间里冲洗鼻子,她的鼻炎可真厉害啊,我从来没见过有人能连续打喷嚏打个十几分钟不停的……”

陆星寒笑了一下:“鼻炎?真巧,我也鼻炎。”

后半句“我对整个越南过敏到头昏脑胀”他自然是不敢说出口的,怕越南船员现在就把他丢到湄公河里喂鱼。

船员带着他绕过漫长的走廊,从船的侧边绕去了船尾的位置,他从拐角的位置走了出来,先是被一轮血色的半沉夕阳所吸引住,而后才把视线投向那个落在橙红半圆盘里的绰约剪影。

剧烈鲜艳的光线里,剪影是黑色的,他看不清的她的脸。

她整个人趴在栏杆上,把脖子向外伸得很长,踮起脚尖,似乎续命一般在朝不停后退的河面做深呼吸动作。

修长笔直的小腿,飞扬的裙摆,一半落在夕阳的余光里,一半落在了阴影里。

眼前戴平檐礼帽的少女和残照的夕阳,组成了一幅色彩浓烈、光线明暗强烈冲突的绝美油画。

陆星寒眼睛没离开过那抹剪影,熟悉的身影让他的脑中飞快闪过一个念头。

那个人好像陈诗酒。

他轻嘲地笑了下,觉得自己是这段时间国际版微博刷多了,才会无意间把眼前的少女和微博热搜里的陈诗酒重合对上影。

摁下脑中这个刚浮出水面的念头,他从双肩包里把一盒没拆封过的氯雷他定交给船员,挑了挑眉心,示意船员把药递交给那位女士,他就不上前打扰了。

或许是身体潜意识里不听使唤,下意识在往回走的路上迟疑了几步,他眼角的余光看见船员拍了拍栏杆边上的那个人,那人转过脸来,陆星寒眼中收进了一抹惊讶之色。

真的是她。

怎么会是她?

怎么又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