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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了,你替我好好照顾他。”

赫吉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

她开始认真回忆起这么多年,这个女人和陈格出双入对,无时无刻不透着温柔与坚韧,而自己和陈格在一起时,仿佛只有天雷地火激烈撞击的大小吵。

直到那一刻,赫吉才承认,这个女人是真的很好,她都快死了,心里却始终惦记着陈格。

陈格当初选了她,是对的。

如果自己快死了,绝不会那么温柔的把陈格交到另一个女人手上。

她没有这样的心胸,她只会铆足最后一口劲儿,瞪大双眼死死盯着陈格威胁:我走了,你要是敢再娶别的女人,我做鬼也不可能放过你!

她死后,变成墙上的挂像,也要睁大一双眼,倔强的盯着他,把他牢牢拴在自己的眼睛上。

或许像陈格妻子那样的女人,才是正常的女人。

温柔、安静、坚强、默默付出一切,可赫吉不是这样的,她的性子像草原上最烈的那匹马,奔跑起来,就连马蹄边上扬起的尘土,都是骄傲的形状。

也或许,以前的赫吉,和陈格热恋中的赫吉,也曾是那样温柔、甜蜜、爱笑的软姑娘。

只是在那个策马狂奔从马上摔下来的夜晚,马蹄一脚蹬坏的,仿佛不是赫吉的子宫,而是赫吉的心脏。

重塑后的赫吉,钢筋铁骨,铁石心肠,再也不相信爱情了。确切的说,她相信别人发生的爱情,也愿为之感动流泪,但她再也不相信自己身上的爱情了。

喝了酒的赫吉,嘴里总能被撬出许多陈年往事。

往事像夜空里最微弱的那颗星星,渺小、不露锋芒,大多数时候引不起人的注意。但你知道,星星在那,往事也在那。等你哪天想起来了,用心在天幕里寻找,盯着它,它就会奇异的越来越亮,越来越亮,亮到你再也提不起劲去欣赏其他的繁星。

十几年前鹤因那场刻骨铭心的大火,至今还能在网上搜索到当年林场里的惨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