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倪永孝式反派诞生

话音落下,会议室陷入一片寂静。

柳承莞的烟蒂在烟灰缸边缘轻轻磕碰,发出细微的声响。

一缕青烟在阳光中缓缓上升,在空气中勾勒出变幻莫测的轨迹。

墙上的挂钟秒针走动声突然变得格外清晰,滴答、滴答,像是某种倒计时。

姜在勋屏住呼吸,看着柳承莞将烟头狠狠摁灭在早已堆满的烟灰缸里。

他眉头紧锁,目光却逐渐亮了起来——

“有意思。”

柳承莞拿起桌上的矿泉水喝了一口:“继续说。”

姜在勋顿时松了口气:

“比如可以加一场戏——赵泰晤小时候被父亲用高尔夫球杆打,长大后他用同样的方式虐待别人。这种循环会让他的恶更有层次。”

柳承莞听完站起身,背着手在会议室里踱步:

“你倒是会想。但赵泰晤不是可怜虫。他的恶是骨子里的,童年的阴影只是催化剂。”

“我明白。“

姜在勋目光随着他的移动而移动:“悲惨的过去不是借口,而是让他的疯狂更合理。”

“没错。”

柳承莞停下脚步,突然问道:“眼镜想要什么款式?”

姜在勋一愣:

“啊?”

“你不是要斯文败类的感觉吗?自己去眼镜店挑一副,费用算在造型预算里。”

“谢谢导演!”

“别高兴太早。”

柳承莞敲了敲桌子:

“眼镜只是辅助,关键还是你的表演。赵泰晤这个角色要是演砸了.”

“我立刻入伍。”

姜在勋半开玩笑地接话。

柳承莞哼了一声:

“合同签完了就滚吧,下午开始马术训练。”

——

江南区某私人马术俱乐部。

姜在勋站在马场边缘,望着远处几位骑手优雅地驾驭着马匹跨越障碍。

“姜在勋xi?”

一位穿着马术服的中年教练走过来,伸出手:“我是您的马术教练金成源。”

“您好。”

姜在勋与他握了握手。

寒暄几句。

金成源带着他往马厩走去。

马厩里弥漫着干草和皮革的清香,十几匹骏马在各自的隔间里悠闲地甩着尾巴。

金成源带着姜在勋一路走过,介绍着每匹马的特点。

“这匹叫'白云',性格温顺,最适合初学者。”

金成源拍了拍一匹通体雪白的马,它温顺地低下头蹭了蹭教练的手。

姜在勋小心翼翼地伸出手,白云立刻凑过来嗅了嗅他的掌心,湿热的鼻息让他忍不住缩了缩手。

“别怕,它很温顺的。”

金成源牵着白云走出马厩,阳光照在白马油亮的皮毛上泛着柔和的光泽。

姜在勋小心翼翼地跟在后面。

“首先学上马。”

金成源示范性地抓住缰绳和马鞍前桥:“左手扶这里,右手.”

姜在勋专注地模仿着动作,却在第一次尝试时差点滑下来。

白云似乎察觉到他的笨拙,不耐烦地甩了甩尾巴。

“重心要稳。”

金成源扶住他的腰:“想象自己是在爬楼梯,不是跳高。”

第三次尝试时,姜在勋终于成功跨上马背。他刚松了口气,白云突然打了个响鼻,吓得他立刻攥紧缰绳。

“放松!”

金成源拍了拍他的小腿:“你越紧张,马越不安。”

姜在勋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松开紧绷的肌肉。白云果然安静下来,温顺地站在原地。

“很好,现在试着让它走几步。”

金成源牵着缰绳引导白云缓缓前行。姜在勋随着马背的起伏不自觉地前后摇晃,差点失去平衡。

“腰背挺直!用核心力量保持稳定!”

阳光渐渐变得灼热。

当姜在勋终于能独立驾驭白云小跑一圈时,那种莫名的征服感让他忍不住笑出声。

其实《老手》剧本中其实并没有赵泰晤骑马或打高尔夫的戏份。

这些训练纯粹是为了让他浸染上流社会的氛围。

毕竟真正的财阀生活离他太远。

姜在勋从小在普通家庭长大,连高尔夫球场都没进过几次,更别提接触那些挥金如土的财阀三代。

所以柳承莞选择用欧洲贵族的生活方式作为替代——

马术培养优雅与掌控力;

高尔夫训练从容与精准;

甚至安排了品酒课和西装礼仪课。

一切只为让姜在勋从骨子里透出“生来尊贵”的气场。

……

半个月的沉浸式训练转瞬即逝。

姜在勋的日程表被塞得满满当当——

清晨马术课。

下午高尔夫训练与格斗训练。

晚上还要去私人会所学习品鉴红酒和雪茄。

偶尔抽空参加《金唱片大赏》这类颁奖典礼活动当颁奖嘉宾,连轴转的行程让他几乎回家倒头就睡。

现如今。

姜在勋已经能自如地驾驭白云完成基础障碍跨越。

阳光洒在他挺直的背脊上。

雪白的马匹与深色骑装形成鲜明对比。

远远望去竟真有几分贵族气质。

下午的高尔夫训练则进展稍慢。

姜在勋总控制不好挥杆力度,几次把球打进了隔壁练习区的灌木丛。

偶尔出席的颁奖典礼上,他也不再是那个局促的新人。

面对镜头时微微抬起的下巴,与人交谈时不疾不徐的语调,都透着股与生俱来的从容——

尽管这些都是被柳承莞硬生生训练出来的“财阀气质”。

转眼到了年关。

首尔各大商场挤满了置办年货的人群。

姜在勋和李圣经推着购物车在乐天百货的人潮中艰难穿行。

“伯父喜欢什么?”

姜在勋拿起一副鱼竿比划了两下。

“别买那些没用的,我爸就爱喝点酒。”

李圣经停在一排进口红酒前,挑了瓶价格适中的波尔多:

“这个就行。”

姜在勋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转身溜达到保健品区,偷偷往购物车里塞了盒高丽参。

李圣经眼尖地发现:

“呀!这得多少钱?”

“没事,好不容易回去一趟,总得带点像样的礼物。”

李圣经盯着他看了两秒,突然伸手把那盒高丽参拿出来换成更贵的:

“要买就买好的。”

“……”

结账时。

姜在勋看着账单上那一串零嘴角抽了抽。

李圣经假装没看见,却悄悄把自己的信用卡递了过去。

“不用。”

姜在勋按住她的手:“说好我买的。”

“……笨蛋。”

两人拎着大包小包挤上开往高阳的城际巴士。

车厢里暖气开得很足。

李圣经靠着窗昏昏欲睡,脑袋不自觉地往姜在勋肩上歪。

“圣经啊。”

姜在勋小声叫她:“快到了。”

李圣经迷迷糊糊地“嗯“了一声,非但没起来,反而整个人都靠了过来。她发丝间淡淡的洗发水香气萦绕在姜在勋鼻尖,让他一动也不敢动。

巴士驶过高阳市郊的农田,积雪覆盖的田野在夕阳下泛着金色的光。

远处偶尔传来几声爆竹响,年味越来越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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