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可立其理,不需王命!”
这一字一句,被百姓自己读出来的时候,那些潜伏的“忍者”便输了。
他们不是没刀。
是他们终于明白—你可以斩断一个人,却斩不断一千个“他讲得对”的回音。
而他们最怕的,是这些回音里,没有“恨”,没有“复仇”,只有“继续”。
继续讲,继续信,继续写。
东风军未出兵。
秦王府未封门。
秦地没有杀一个报仇者。
但整个讲约体系,反而更稳了。
香妃收到边线密探传回的消息:“南楚近三日,原本在暗地联络的东瀛商使突然中断音讯,已三日未出面!”
“齐地那边,有官员密报,说‘东瀛人所带之银未结算,疑被弃’!”
“吴郡、蜀北亦传,忍者之踪不明,有人疑其悄然退走!”
张青松合上卷宗。
“他们走了?”
“不,他们不是怕!”
“他们是不懂!”
“他们看不懂这个天下,怎么突然就不怕他们了!”
“他们不懂,为什么杀了一个讲律的少年—别人反而讲得更大声了!”
秦浩站在窗前。
“因为他们错了!”
“这天下,不是靠他们那套无声的刀来统!”
“是靠百姓能不能在堂上说出一句‘我有理’!”
“只要还有一个人敢说出‘我愿意’,你就打不赢!”
“你杀了一个讲律的,百姓讲得更响!”
“你烧了一张契文,百姓就写十张新的!”
“你砍断一页纸,百姓就背下来!”
东瀛暗线撤退后,十八国终于按捺不住。
六月初四,大越与吴郡两地边军同时调动,分别派出一支先锋军压至秦地西南、东南两侧,其中大越先锋为“骑步混编”,总数约四千,设三营十旗,行军不急,兵不列阵,表面仍称“边境巡防”,实则深入秦地旧岭五里之地,逼近青池河。
吴郡那边则更隐,兵少而精,不过一千二百人,但全数轻装快行,昼伏夜行,走山口小径,已悄然绕至新设的归户村落后方。
消息传至王府之时,张青松面沉如水。
他知道,这不是小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