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封送自吴地的密信,信人不明,但言辞有力。
信中提及:“齐王密遣一支‘言隐司’之人,将以三十日为限,入秦地各讲律所、归户坊、乡契台,潜播‘律可争、权可转、理可改’之说!”
“所讲者语多不烈,却句句使人疑!”
“此事若不防,将成内腐!”
张青松看完这封信,怒气满胸。
“他们又来了这一套!”
“从学堂到纸坊,从庙中到街口,什么时候他们这些人不干净过?”
“一个理不能赢,就换个理!”
“一个说不下去,就改个讲法!”
“先说我们逆礼,没人信,就改口说我们太理想!”
“再换成—‘你们也不过是另一种压迫’!”
“下一句就是—‘何必呢?你们不如回头认旧王!’”
秦浩终于说话。
“他们不是要让我们改!”
“他们是要让我们自己乱!”
“这才是他们最狠的一招!”
“他们不怕我们站得住!”
“他们怕我们自己—把信的人逼成了怕的人!”
“怕规矩、怕律文、怕讲理、怕错、怕连坐、怕被指‘你是那个秦人’!”
“这群被他们洗过的人,现在带着这种‘犹疑’,进了我们地里,是要把这种毒再撒一次!”
张青松沉声:“那怎么办?”
“查么?抓么?赶回去?”
秦浩道:
“不动他们!”
“我们反其道而行!”
“既然他们说‘理可争’,那我们—就让他们来争!”
“就设一个‘争理所’!”
“让这些人站出来说!”
“你说我们的律不对—你讲讲!”
“你说我们规矩不行—你写写!”
“你说旧礼好,那你说一说旧礼怎么救人!”
“不是我们跟他们辩!”
“是百姓—让他们讲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