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是在掏我们骨头!”
香妃这次沉默。
她手下那边近来传回许多归户“反走”的消息。
不是他们不愿意当秦人,而是活不下去了—不是没饭吃,而是“没人信他们是秦人”。
当他们回到齐地,一开始还能被当成“异地逃人”,后来,一旦说出口“我是从秦地回来的”,就会被盯、被问、被关、甚至被打。
有的被抓后直接灌墨,扯掉契文,逼写悔字,再塞进“认王户册”。
最轻的一种处罚,是让他们穿上“逆服”—布衣上绣着大字“妄改户名者”。
张青松咬牙看完这些。
“他们知道杀人不利索了!”
“就开始跳脸!”
“除名!”
“要除‘秦人’两个字的‘可信’!”
“他们是怕人信—不是怕我们强!”
“所以开始洗!”
“洗人,洗语,洗身份!”
“把人拉回去,再涂一遍,说你不是‘被救的’,你是‘反的’!”
“你不是自愿的,你是‘误入’!”
“你不是信理的,你是被洗脑的!”
香妃低声说:“这一步,才是更恶!”
“我们杀兵有刀,但他们杀人,连血都不流!”
“一旦有人觉得‘做秦人是可耻的’,我们律就立不住了!”
“人不会回头的,但人会觉得‘我错了’!”
“那我们就输了!”
张青松问:“那怎么办?”
“是继续讲,还是开始下重手?”
“我们可以派人把这些寺庙掀了,或派人截下这些洗人之地!”
“我们甚至可以让人放回那些被灌墨的人—给他们新契,给他们台,让他们说‘我被洗了,我回来了’!”
秦浩摇头。
“不!”
“我们不动手!”
“他们要杀的是人心的‘坚定’!”
“那我们就要给人心一次‘决绝’!”
“我不去拉那些被灌墨的人回来!”
“我要他们自己来!”
“不是我们给他们第二次契!”
“是他们,主动来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