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一个人,十个人会站起来!”
“杀一张纸,百张纸会抄出来!”
“杀一个‘讲理的’,千个不服的会讲更多!”
秦浩抬头:
“我们现在做的不是打仗!”
“是—让这世上多一个人讲得出‘为什么’!”
“讲得出这句话的人多了,他们十八国就赢不了!”
“不是因为我有多少兵!”
“是因为他们已经说不出‘你不该有这个权利’了!”
“这个‘权利’,一旦从‘王’口里掉出来,落到了百姓手里—他们就再也拿不回去了!”
“这才是我要的天下!”
“不是征服!”
“是,让人不再被征!”
进入五月中旬,齐国南线突然增设四处关卡,声称“防草原流兵越境”,却又特意将关卡推至秦地归户村西侧的三十里外。
这一动作不大,却很扎眼。
张青松很快就发现,关卡设置的位置,正好压在秦地最近一个月新设的三处讲约台之间。
一东,一南,一西,像一把钳子。
“他们不是为了拦草原人!”
“他们是为了试—试我们反应!”
“想看看我们秦地会不会忌惮,会不会调兵!”
“我们一调,他们就可以说我们‘扩张’,就可以借题起兵!”
香妃则带来另一个消息,齐地设在边境的五家书坊同时停止营业,原因是“纸价暴涨,供应不足”。
可她手下密探查出,这五家书坊最近三日进纸数百担,全未动用,反而将印好的小册子悉数销毁。
而那批销毁的册子,正是上月秦地印送的一部分“讲理初读”。
张青松明白了。
“齐王是不让人看了!”
“他怕看的人太多,再回不了头!”
“而且,他这不是封,是割!”
“他要把我们秦地与那片人心之间的桥—断掉!”
“断讲者入,不断逃者出!”
“让我们说不出去,但他们还能来得进!”
“就像他在喂我们一口糖,边打边送!”
“让我们吃得甜的时候,不敢还手!”
秦浩翻着案头那一份齐地密报,指尖扣在最后一行。
那一行写着:“齐南数家寺庙将于六月重开,恢复祭礼,广招信众,重点收归户流人!”
“所谓归者,皆被洗名改籍,不得自称‘秦人’,不得持契!”
“若违,逐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