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每想来,娴妃都觉心悸得很。
“宸儿,你可得守好你父皇交给你的这一方水土,如今燕齐可就只剩这还没被攻占了。”
娴妃仔细叮嘱赵启宸,有江稚和孟承御领兵,漠北和岭南被攻占那是早晚的事。
可蕲州不同,这里是燕齐最为富饶之地,说什么都不能让他们夺了去,这是赵家先祖流了祖祖辈辈的鲜血才打下来的江山。
“母妃放心,宸儿谨记母妃和父皇的教诲。”
赵启宸视赵家先祖遗训为教诲之言,加之有娴妃在身边教导多年,更是爱惜赵家江山,不想被贺繁州他们轻易抢了去。
尽管此刻靖桓帝躺在床榻上,他也没想过要从他手里夺过玉玺自立为王。
“好孩子。”
娴妃欣慰地抚了抚他脑袋,他是靖桓帝七个皇子中排行末尾的,虽不是最小的那个,可身为六皇子出身,他能做到这样已然十分不易。
“母妃好好照顾父皇,儿臣下去忙了。”
他垂首行礼后,便退了出去。
自靖桓帝退守到蕲州,赵启宸身上担子便越来越重,可他从未抱怨过半句。
娴妃盯着他逐渐行远的身影,兀自流露出阵阵疼惜。
“你替朕带出来了个好儿子。”
靖桓帝看到娴妃这副黯然伤神的样子,也不满伤怀起来。
“陛下...”
闻言,娴妃才察觉他早已醒过来,忙不迭扶着他起身,让他靠到软枕上坐着。
“他身上流的是赵家的血脉,都是陛下教诲得好。”
娴妃不敢居功。
“都怪朕,识人不淑,被那三个逆子蒙蔽了双眼——”
想到赵启戎赵启宁和赵启骁为了太子之位斗得不可开交,靖桓帝气就不打一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