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孟氏才真正坚定自己当初猜想是对的。
“她说她只去三个月,三个月后便回京州,有大理寺的陆大人陪她一道过去,想来不会有事。”
裴清眉小声解释着。
“北椋虽然战事已熄,可与燕齐一样仍是动荡不安,如何不会有事?”
孟氏的话里带了一丝埋怨,说到底裴清眉也算是江凝的长辈,怎能任由她做出这么糊涂的事来?
“母亲,我知道是我错了,可若是不让阿凝去,她在这待着也不会心安。”
裴清眉听出她话里埋怨,可还是坚定替江凝辩解。
孟氏沉默半响,大抵是说服自己接受了这个消息,又想到自己方才对裴清眉的态度有些过火,终于肯抬起头道:“是我着急了,你将她当做亲姐妹一般,又怎会害她?想来是她自己也心意已决,这个孩子性子如何我心里清楚。”
“母亲通情达理,阿凝知道您能谅解定然十分高兴。”
裴清眉见她想通得比她预想中要快,面上满是笑意。
“你这张嘴呀,我真是说不过你。”
孟氏知道她嘴巴说这些甜言蜜语哄人最是厉害,非但不嫌她油嘴滑舌,还疼惜得很。
“是母亲不同我计较罢了。”
裴清眉嘴里一套又一套的,令孟氏招架不住。
婆媳俩人在屋内说说笑笑的,江凝暗自溜出府这件事才算是翻篇了。
蕲州。
靖桓帝和曹贵妃从京州城逃到这儿已有半个多月,俩人逃到时不算多狼狈,可到底是落败而逃,心力上都有些承受不住。
若非是要撑着一口气照顾赵明,只怕曹贵妃也如靖桓帝那般倒下了。
来了蕲州多少日,靖桓帝就在床榻上躺了多少日,太医说他并无大碍,就是心力交瘁人才萎靡不振。
赵启宸自小就和生母娴妃一道生活,被派来蕲州时,娴妃也和他一同到这来,照顾他的生活起居,这才躲过一场祸乱。
娴妃也是从曹贵妃口中才得知,后宫的妃子靖桓帝只带了曹贵妃一人出来,其余妃子全都死于贺繁州起事的那场祸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