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这东西,真的可以改变一个人。譬如她那侄子,譬如苏蕴。
也真的可以将一个人变得疯魔,譬如曾经的她。
贺如梅叹了口气,弯腰将茶几上的杂志拿走,继续随口吐槽:“知道我今晚为什么不让你回去吗?就怕你从这门口一出去,西北风直接给你卷跑了。”
走到楼梯上,她又回头加了一句:“反正有颜值撑着,你胖点也挺好,我们家不嫌弃你。”
苏蕴勾唇:“那再好不过了。”
贺如梅耸肩一笑,上楼后没多久,贺斯言和沈子轶下来了。
沈子轶去厨房拿饮料,贺斯言站在台阶上,朝她招手。
客厅的灯光比楼梯上的更明亮,覆盖于下边几级台阶,而他刚好站在楼梯上的明暗交接处,一只手揣在裤袋里,一只手朝她伸着,身躯高大挺拔,宛如圣路尽头的神明。
苏蕴走过去,贺斯言牵起她的手腕,上楼。
二人去了三楼,贺斯言打开一个房间门。
是一个很大的套间,简约风格,墙壁家具都是冷色调,却被几盏昏黄的壁灯点缀着,削弱了冰冷的氛围。
不像是长久未住人的房间,她不禁问:“这是客房?”
“我的房间。”他说。
“贺阿姨不是让人给我收拾了客房吗?”
“你又不是客人,住什么客房。”贺斯言将她按在了沙发上。
苏蕴戏谑地看着他:“我不是客人,那我是什么?”
他拿起杯子咳了口水,锋利好看的喉结上下滚动。而后将玻璃杯放在米白色的茶几上,吐出两个字:“家人。”
苏蕴拿过一个抱枕,靠在沙发上:“要是让你姑妈知道我没去睡客房,估计对我好不容易好起来的印象又要跌下去了。”
“你为什么会认为她会觉得你会去住客房?”贺斯言盯着她,反问。
苏蕴脑中莫名就浮现出了贺如梅刚才那句“你阿姨我有眼睛”。
是啊,她能看出来,会想不到吗?贺斯言当着她的面都和她那么腻歪了。
苏蕴没再纠结客房不客房的问题,走到阳台的玻璃门边,打开一条缝。
被隔绝的风声瞬间大了起来,夹杂着雪花飘入,垂在肌肤上一阵沁骨的冰凉,然而她的心却是炙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