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受伤的人喝粥才是最合适的,但谁叫小世界里没有大米呢。
反正段文清的内伤也不严重,鸡蛋羹倒也能消化。
等他忙活完灶房里的事儿,再去正屋时,段文清已经醒了。
像个僵尸似的,直挺挺地躺着,睁着眼睛盯着屋顶的破洞,不知道在想什么。
周隐就笑着问他:“所以,你十九叔到底叫什么名字?先前的遗言是不是还没交代完。”
段文清脑袋缠满了纱布,动不了,只能费力地转动眼珠朝他看过来,吐词不清地道:“谢谢您救了我,我还以为我死定了呢。”周隐笑了笑,“你运气好,遇上我了,只要还有一口气,我都能把你救回来。”
段文清勉强挤出抹笑容来,神情落寞地小声嘟囔:“要是他们也能有这运气该多好。”
周隐没听清他说的什么,但看他的表情,估计不是啥好事儿。
这货还受着伤呢,可不能大悲大喜。
于是他忙打岔道:“该喝药了,我扶你起来,话说,你十九叔到底叫什么名字?”
段文清牵动嘴角笑了笑,没回答。
有些话,交代遗言的时候可以说。
但他既然活过来了,还是不要往外说的好,免得把不相干的人牵连进来。
周隐也不是包打听,见他不想说,便不再追问了,而是上前扶人。
段文清四肢和脖子都打了夹板,靠他自己肯定没法起身。
还好周隐力气大,夹着他两腋,径直把人拎了起来,放在炕沿上,稳稳当当地坐好。
打了夹板的手没法打弯儿,段文清只能坐着或躺着。
至于吃喝拉撒,那是完全无法自理。
当然,目前才只到“吃”和“喝”的环节,但就算是这样,祝明月也很不习惯。
她上辈子虽然是个医生,但基本就是给病人拿药看病。
像照顾病人这种活儿,那是护士该干的,她还真没做过。
就算段文清十分配合,但这么面对面地给一个年轻男人喂饭,还是很不自在。
还好他脑袋上缠满了纱布,都看不见脸了,不然还得更别扭。等段文清喝了药,吃完鸡蛋羹,周隐又扶他躺下。
“我还有点儿事情得出去一趟,这地方没人会找来,而且大白天的,相信那伙儿人也不敢这么嚣张,你躺着好好休息,我最迟中午就回来。”
段文清“嗯”了一声,想了想后,又叫住周隐:“叔,我的包,你拿着。”
周隐看向那只随意扔在土炕上的皮质手提包,笑问:“你不怕我拿了东西就跑了?”
段文清努力让自己吐字清晰,一字一顿地道:“你不会!请务必保管好,里面的东西,很重要!对我,对很多人,都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