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痛，不单是身体上的，更来源于心底的痛。

林阿九没有哪一刻，能像现在这样清楚的意识到，自己的梦碎了。

手是钢琴演奏者的第二条命。

如果单只是轻微的骨折，等恢复好是不会影响弹琴的，但依照吴卓的力道，就算日后恢复好了，也有很大几率会影响手指的灵活性。

她无助又痛苦的发出悲鸣，宛如杜鹃啼血，绝望又不甘。

程博愣住了，他呆呆的看着林阿九，后知后觉的愤怒挤压在胸口，一股莫大的恐慌瞬间将他席卷，就好像在刚刚那一刹那，他失去了对他而言很重要的东西。

“魏文远！你他妈冲着我来，别动她！你别动她！”

“够了，差不多行了。”

两道男声一前一后的响起，随即一道身影挡在林阿九面前，沉默的跟吴卓保持对峙。

黑色的男款羽绒服盖在林阿九的身上，遮住她因为毛衣撕裂而露出来的肌肤，也让她免于寒冷的侵袭。

“宋玉成，”吴卓冷眼看着面前的男人，虽唇角上扬，笑意却不及眼底，“你是想和我作对吗？”

宋玉成摇了摇头，言简意赅道“你已经毁了她的手，对她而言，她的手就是她的命，还不够吗？”

“不够。”吴卓淡淡答道“只是双手而已，至少也要等录像拍完，我才会放了她。”

“如果你不想让他们来，你也可以亲自上，你知道的，我不在乎男主角是谁。”

说罢，吴卓半蹲下身，笑意盈盈的问道“阿九，你来说，你是要几个，还是单要宋玉成自己，嗯？”

林阿九的脸色已经不能用惨白来形容，甚至可以称得上一句灰白，毫无生机可言。

她垂眸呆呆的看着自己沾满泥土和血渍的右手，很快就肿了起来，甚至小指有些过分扭曲，显出几分骇人。

她沉默着，不知道在想什么，吴卓倒也有耐心，就这么半蹲着等待她的回答。

偏在这时，一声声呼喊从不远处传了出来，“阿九，阿九，你在哪儿？”

声音很耳熟，是陆诗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