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熹色说不过他,脸也不晓得是闷得,还是被激的,烙铁似的发烫。
其实仔细看,李朝琰嘴里一堆不着四六的话,脸却比她好看不了多少,那红晕朵朵如霓,显得少年天子的脸色极为不自然。
不过,她不是正抱着自己不撒开么。
她也看不着。
熹色的额抵住他的胸腹,软绵绵的睫羽扑扇着,似有微弱的气流穿透衣襟,卷到腹肌上,痒痒的,搓出一团陌生的热气。
再这么撩拨下去,先失控的只怕不是她。
虽然至今他仍未能明白那夜骆熹色怎能如此热情,但过后据他观察,那个主动缠上他,不依不饶地让“檀奴”疼疼她的女子,好像已经成了过去的幻境,不复重来了。
惦念不忘那声软语“檀奴”的,也从来都不是她,这个狡诈善赖的小娘子。
李朝琰轻咳一声,那怀里的身子,轻盈如絮,撒开手便仿佛要顺波逐流而去了,因发着热,更加可怜。
歉疚爬上眉梢,他低低地道:“对不起。”
他抚了抚女子柔韧的发,满眼溢出温隽之色。
“我答应过你,不会再让那个老阉贼缠着你,是我疏忽没能够做到。”
说完,眼色逐渐转厉,微微眯眸,看向了身侧那柄悬于蹀躞上的银刀。
熹色短暂地没有什么反应。
但当他修长的指节轻轻扣住那柄削铁如泥的银刀时,却感到腹肌上传来微微刺痛。
她的臂膀还攀着他腰不放,脸深深陷入云团似的寝衣里,张开了锋利的虎牙,隔着那轻云似的衣料,重重地咬了他,一口。
发泄似的,要为他的食言而肥讨个交代。
“嘶。”
有点疼,但——
他活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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