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乎乎,白嫩嫩,脸颊上一块刺目的红斑,虽然跟以前相比似乎瘦了不少,不过他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
可不正是他口中沈篱家那个“长得那么丑”的媳妇?
沈族长老脸一红,有些难为情。
但他毕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立马假装失忆,摆出一副德高望重的姿态,问盛竹:“大郎媳妇,你也在啊?”
盛竹笑眯眯:“是啊,来了好半天呢。”
也就是说,该听到的和不该听到的,都听到了。
沈族长越发难为情,轻咳了两声,赶紧转移了话题:“那个...沈金宝的事,你祖母是怎么打算的?”
盛竹摇头:“我也不清楚。”她的视线落到沈族长身后,笑道,“不过您可以亲自问祖母,她过来了。”
沈族长回头,果然严婆子在沈大伯的搀扶下走到了他面前。
严婆子先是重重地叹了口气,然后面带羞愧地道:“金宝不成器,带累了家族名声,都是我老婆子管教不严,我有罪啊。”
盛竹忍不住看她一眼。
这开场白倒是有几分意思,以退为进,明着是请罪,实则为沈金宝开脱。严婆子把责任都揽到自己身上了,按一般人的逻辑,必定会给她一个老人家薄面,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然而很可惜,沈族长似乎不是一般人。
他板着脸道:“弟妹,你也别在这儿和稀泥了,金宝犯了错,该怎么罚就怎么罚。等这事一了,让他去祠堂跪十个时辰吧,不许送吃的喝的,就饿着他,让他长长教训,也免得将来犯更大的错,害了我们沈姓一族!”
严婆子只得答应下来。
同村几十年,沈族长什么脾气她还是知道的,这已经是从轻处罚了。
“现在最要紧的,就是这四十九两银子的问题。”严婆子面带为难,“我们家家底薄,实在拿不出这么多钱,就算想卖地,一时之间也难找到那合适的买主。所以我打算……向二房先借四十两银子应急,二房如今是盛氏当家,盛氏又一向孝顺仗义,定然不会拒绝。是吧,大郎媳妇?”
见盛竹诧异,她笑笑,又加了一句:“你放心,祖母不白借你的,马上就秋收了,等地里的出产一卖,到时候就有钱了。要是还不够,你大伯父可以去镇上做工,你大伯母娘家也有些家底,不管咋样,总能凑够银子,绝不会贪了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