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嬷嬷说着,顿了顿,安慰道:“公主也不用太过焦急,总会找到的,左右,他们也不可能离开了大秦,毕竟,他们的女儿可还在这儿,总不会,置之不理的,奴才想,找到他们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是啊,只是时间问题。只不过,她倒是好本事。”
永昭看了一眼那烛台里的灰烬,嘴角勾起一抹冷讽的笑,道:“嬷嬷,你说她这般努力,不惜用尽了手段,想要往上爬,本宫,是不是该成全她呢?让她从最高处跌下来,这似乎也是一个不错的惩罚!”
玉嬷嬷微微垂首,恭敬的回道:“公主自有明断,奴婢只知忠心替主子办事,其它,绝不敢妄言。”
对于玉嬷嬷之词。
永昭也不介意,脸上笑意更深:“本宫倒是觉得这个法子,其实是很不错的,既然在这里有这么多的人护着她,让本宫总是束手束脚,那倒是不如,送她去另外一个地方。”
“本宫倒是要看看,她还能不能像现在这般,把日子这得这般平顺,这般滋润!”永昭的声音透着一股冷戾的杀意,转瞬却是道:“嬷嬷本宫有些渴了,你去替本宫泡糊观山云雾来。”
眼眸微闪,突的又想起什么似的,她话锋一转道:“对了,等会儿你去仙儿那看看,给她也送一壶去,另外把她这两日抄好的女戒全都带回来,本宫要一一查看。”
“是,公主。”
玉嬷嬷令命而去,出了厢房,而华嬷嬷便自正跪在石阶旁。
“玉清,公主她怎么样了,可消气了?”一见玉嬷嬷出来,华嬷嬷便忍不住低声询问着,顶着太阳才跪了一小会我,她满是褶皱的脸上,已经布了一层汗珠,身子也有些微微的颤动着。
身为永昭身边的近侍,她在相府之中虽说不得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可也是极其有面儿的,这府中何人不敬她几分,就连相爷和老夫人那儿,也是得高看一眼的。
可今日却被公主给罚跪在门边,这里来往的还有昭园众多的奴仆,和时不时偶然经过的小主子,她所有的惨相都被人看了正着。
那里子面子可谓是都跌得差不多了。
看华嬷嬷脸色微黯,玉嬷嬷嬷不由叹息了声道:“华清你做事怎可那般的鲁莽,那一匹流云锦,可是前个年,公主好不容易才得到的,一直放在库房里,没舍得用。”
“你仔细的想想,那日大小姐所穿的衣服吧。”玉嬷嬷说完,一边儿摇头,一边儿走了,她话都说的那般清楚明白了。
若她还想不明白,也该她得这顿罚了,那流云锦,可是公主好不容易才得来的,一直都没舍得用,留着压箱底,打算给灵郡主的。
可是,没想到,还没等到灵郡主回来,那料子却被穿在了大小姐的身上,那大小姐还是公主最厌恶,恨不得除之而后快的人。
你说公主能不气吗?
公主从小到大,受尽宠爱,又何曾吃过这般的闷亏,不止不能说,还只能把那口气咽下去,否则,只怕公主的面子也会丢了。
没有杀这老奴,都算是公主仁慈了!
你说这大小姐也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上天庇佑,那时挑选布匹,明明受着所有人的挤兑,看似拿了一匹最不起眼的料子,可谁知道,那却是最好的流云锦,比云锦还要珍贵的缎子。
哎,果然啊,这运气也真是逆了天了。
这么长的时间,竟是没有一个人反应过来,若不是那日在百花宴上,她们看清了那衣服竟会随着阳光变幻颜色。
只怕是,还得继续被蒙在鼓里。
跪在原地的华嬷嬷也不是傻子,玉嬷嬷都说的这般清楚明白了,她要是还想不到,就该一头撞墙去撞死了。
相明白之后,却是脸色大变,一路爬进屋子里去给永昭请罪了。
而另一边儿,玉嬷嬷却是领了永昭的旨意,去了洛仙儿处,洛仙儿这两日,亦是郁闷到了极点,原本以为可以在百花盛宴之上大绽光彩,赢回之前输掉的颜面。
可是,谁曾料到,后来却出了那样的事儿。
更更让她郁闷的是,洛无忧明明都中毒了,变成那般样子了,居然都没能死成,真是太可恨了。
更更更让她郁闷的是,回府之后,永昭便将她软禁在闺阁不说,还要她每天抄写二十遍女戒,还每天都派那两个老奴才来监督她。
害她手腕都快抄断了。
“见过小姐。”
郡主份位被撤之后,为了避嫌,永昭下命不得再称洛仙儿郡主,是以,两个院儿里的人自那后,都称她小姐。
玉嬷嬷走进厢房行了礼,看洛仙儿一脸烦燥之色,顿时蹙了蹙眉,公主本意是想让小姐抄女戒平心静气下来。
可貌似,他们这位小主子却是根本没有领会主子的深意。
“小姐,这是公主命老奴送来的观山云雾茶,小姐肯定也抄得累了,不如还是休息一会儿吧?”
“本小姐休息,嬷嬷你不会去告状么?”
洛仙儿挑眉,声音有些冲:“嬷嬷你是母亲身边最看重,也是最信任的人,你说一句,顶别人说十句,我这现在要是停下来不抄的话,只怕到时候责罚就要加倍了吧?”
“老奴惶恐。”玉嬷嬷垂头忙道了一声,顿了顿又道:“老奴知晓小姐心中不快,不过,公主也并非想要故意惩罚小姐,都只是为了小姐好。”
“你个老刁奴竟敢教训我?”洛仙儿闻言,顿时柳眉一竖,俏丽小脸之上,也满是不忿和恼意。
玉嬷嬷道:“老奴不敢,只是……小姐就没有想过,为什么这些日子总被大小姐压过一头吗?论才,论貌,小姐无疑都比洛无忧强,可为什么,小姐却总在她面前吃亏呢?”
说着,她若有所思的抬起头看了看洛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