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果然啊,这运气也真是逆了天了。
这么长的时间,竟是没有一个人反应过来,若不是那日在百花宴上,她们看清了那衣服竟会随着阳光变幻颜色。
只怕是,还得继续被蒙在鼓里。
跪在原地的华嬷嬷也不是傻子,玉嬷嬷都说的这般清楚明白了,她要是还想不到,就该一头撞墙去撞死了。
相明白之后,却是脸色大变,一路爬进屋子里去给永昭请罪了。
而另一边儿,玉嬷嬷却是领了永昭的旨意,去了洛仙儿处,洛仙儿这两日,亦是郁闷到了极点,原本以为可以在百花盛宴之上大绽光彩,赢回之前输掉的颜面。
可是,谁曾料到,后来却出了那样的事儿。
更更让她郁闷的是,洛无忧明明都中毒了,变成那般样子了,居然都没能死成,真是太可恨了。
更更更让她郁闷的是,回府之后,永昭便将她软禁在闺阁不说,还要她每天抄写二十遍女戒,还每天都派那两个老奴才来监督她。
害她手腕都快抄断了。
“见过小姐。”
郡主份位被撤之后,为了避嫌,永昭下命不得再称洛仙儿郡主,是以,两个院儿里的人自那后,都称她小姐。
玉嬷嬷走进厢房行了礼,看洛仙儿一脸烦燥之色,顿时蹙了蹙眉,公主本意是想让小姐抄女戒平心静气下来。
可貌似,他们这位小主子却是根本没有领会主子的深意。
“小姐,这是公主命老奴送来的观山云雾茶,小姐肯定也抄得累了,不如还是休息一会儿吧?”
“本小姐休息,嬷嬷你不会去告状么?”
洛仙儿挑眉,声音有些冲:“嬷嬷你是母亲身边最看重,也是最信任的人,你说一句,顶别人说十句,我这现在要是停下来不抄的话,只怕到时候责罚就要加倍了吧?”
“老奴惶恐。”玉嬷嬷垂头忙道了一声,顿了顿又道:“老奴知晓小姐心中不快,不过,公主也并非想要故意惩罚小姐,都只是为了小姐好。”
“你个老刁奴竟敢教训我?”洛仙儿闻言,顿时柳眉一竖,俏丽小脸之上,也满是不忿和恼意。
玉嬷嬷道:“老奴不敢,只是……小姐就没有想过,为什么这些日子总被大小姐压过一头吗?论才,论貌,小姐无疑都比洛无忧强,可为什么,小姐却总在她面前吃亏呢?”
说着,她若有所思的抬起头看了看洛仙儿。
洛无忧回来的第三日,便接到了沈素卿的拜贴,说是要来探望她,洛无忧自是掀然的让人安排了下去。
这几日洛仙儿和永昭似乎格外的沉寂,自她回府之后,永昭也没有差人叫她过去问话,连洛仙儿这两日也未尝露面。
洛无忧虽让人盯了两个院儿里,不过,始终却也没有什么发现。
而此刻,昭园里。
一只白色的鸽子扑腾着翅膀落在了雕花窗棱之上,闻声儿的华嬷嬷连忙上前,将白色信鸽上绑着的竹筒取了下来,从里面抽出一张卷成卷儿的纸恭敬的呈给了永昭。
“公主,这是刚刚传来的消息。”
躺在软榻上的永昭眼睫轻颤了两下,伸手将那信纸接了过去,瞥了一眼华嬷嬷,那眼里明显闪着冷意,让华嬷嬷不禁也出了一声冷汗。
“公主,老奴办事不利,还请公主殿下责罚。”
这两日公主看她那眼神都透着无比的冷意,让她心中着实忐忑无比,冥思苦想许久,却也想不出自己到底哪里做错了。
永昭却是冷哼了一声,“罚你,本宫真想杀了你,三天了,还想不出自己做底做错了什么,华嬷嬷,你太让本宫失望了。”
这老奴才,果然是老眼昏花了,自己办的事儿,自己都忘了!
“公主,老奴实在,实在愚钝,办事不力,没能阻止大小姐,老奴,老奴……罪该万死。”华嬷嬷磕着头,脸上满是惶恐,一双倒吊的三角眼里却尽是疑惑和不解。
若真的是因着百花宴上的事公主对她有气也罢,可那都是事出有因,那大小姐早就防着,根本怪不到她的头上。
而且,依着公主的脾气也是不会因为这些而牵怒于她的,可是,这两日公主一看到她,那脸色就冷到了极致。
就似她犯了什么涛天大罪一般,这让她委实是想破了脑袋也想不明白。
“哼,你不止愚钝,还老眼昏花,给本宫出去跪着,若是想不出来,那你就不用起来了。”永昭脸上的阴沉到了极致,不耐烦的挥了挥手,一旁的婢女将华嬷嬷给拖了下去。
可永昭脸上的表情却是没有半分缓解,她冷着一张脸,打开了那纸卷,看着那纸上简短的几句话,脸上的神情阴晴不定。
看完,永昭将信纸放在了旁边的烛台之上,玉嬷嬷连忙上前掏出了火折上,将那信纸点燃,不到几息,那信纸便被烧成了灰烬。
“公主可觉得乏,要不奴婢来给公主捏捏。”玉嬷嬷从始至终也未去看那纸上写着什么,做为一个奴婢,要时刻谨记着自己的身份。
主子想让你知道的,你必须知道,而主子不想让你知道的,便绝对不能知道一星半点,就算不小心知道了,那也得烂进肚子里。
永昭摆了摆手道:“不用了,本宫就只是觉得这几日有些胸闷,嬷嬷许威可回来了,齐洲那边可有回音,人都找到了吗?”
“回公主,暂时还没有,不过许侍卫之前有传过一封消息回来,说是正在到处查探,毕竟已经离开都城好几年了,之前本来说是回了老家,可是,后来,又搬走了,想来,查探起来,也是需要费一番功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