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冷不丁发问:“你父亲怎么了?”

舞女怔了一下,紧接着像被激怒一般,伸手直直指向楼梯口,尖叫:“你滚,你给我滚!”

苏西确信舞女怔住的那一下不是对出乎意料问题的意外,而是被说中的紧张。她表现出来的愤怒是真的,但不是对苏西。

“我很抱歉”,苏西微微俯身以示歉意,“为我接下来的话。”

等她重新站直看过来的时候,舞女因为那双尚挂着泪水的浅棕色眼睛里的歉意和冰冷的理性审视感到一丝不安。

舞女想阻止苏西,但苏西已经开始了。

“你的父亲去世了,意外?疾病?谋杀。你知道凶手是谁,领班?管事。领班告诉你这件事,他还在查别的东西,你知道那是什么,你告诉了管事——”

完全不需要舞女接话,苏西关注着舞女每一丝情绪变化,看出了她对这句话的抗拒和否定,“你是非自愿的,但你告诉了管事领班所做的事,你认为是你害死了领班,所以你偷走了他的尸体——”

“别说了!求你别说了!”,舞女崩溃地捂住脸,蹲下,发丝散落,露出后颈,新旧疤痕夹杂着一路从肩胛蔓延到露背装的下摆里去。

“我把他埋在我父亲旁边,我不敢告诉任何人,我甚至不敢在墓碑上写他的名字……”

“对不起。”

苏西再次道歉,她凝视着舞女身上那些伤疤,能想象到它们的来历。

尽管接触不多,苏西还是能从周围人的描述中组建出管事的形象。

惯于从人弱点下手的人往往也有着不一般的掌控欲,喜好用项圈控制他人彰显自身地位的人当然也不仅仅满足于束缚□□。

舞女是管事的人,有求于他,有债于他,被折磨的不仅是身体,还有精神。她畏惧他,甚至无法反抗。

苏西能理解舞女的行为,同情她的处境,但不会因为她的痛苦就对她的错误心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