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收回目光,站在仪容镜前调整好领带,拎上公文包出门上班。

他走进电梯,恰巧遇到下楼遛狗的邻居,向对方点头示意,按好楼层数。

这位遛狗的邻居正是租房给路也的房东太太,双方也还算认识。

房东李太太抱着小狗,犹豫后还是开口道,“顾先生,你跟小路挺熟的吧?我看他昨天那张脸,白得跟死了三天似的!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给他再白住一个星期,搬哪我管不着。但你要有空,能不能偶尔去看看他?我担心他……”

李太太的话含在嘴里,见顾淮岫沉下脸,硬生生将“死在屋里”这话给咽回肚子里。

一楼到了,李太太连忙抱着狗狗跑了。

叮!地下车库负一楼的电梯门打开。

顾淮岫蜷了蜷手指,按下二十三楼,电梯门重新关上,然后往上走。

过了片刻,顾淮岫站在路也家门前,却想不起对方家的密码。

他按下门铃,没有人应答。他又给路也打电话,没人接。

在他准备给开锁师傅打电话时,房门被打开了。

路也虚弱地倚在门边,有气无力道,“早,顾大哥,有什么事吗?”

顾淮岫蹙眉,直接迈步进入路也的屋内。他伸手探在路也的额上,训斥道,“你发烧了。”

路也打了个激灵,后退一步躲开对方的碰触,翻了个白眼,嘀咕道,“你才发骚。”

他拖着疲惫的身体往沙发上一躺,没心情搭理这个绿茶男。

顾淮岫没听清路也的话,但从对方的脸上读出了“发骚”两字。

他哑然失笑,走到茶几前,翻出昨天开的药,取出退烧药,然后倒了杯水递给对方,说道,“昨天没吃药?”

“吃了。”路也蜷缩着身体,烧得脸颊泛红,嘟嘟囔囔道,“好像没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