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韫轻轻应了声:“嗯,我记得。”
天上的白云缓缓飘动,楚韫望着蓝天,让海风吹拂脸庞,她垂了垂眼帘,像是自言自语:“心理学上有种现象叫做‘既视感’,可能是梦吧。”
“董事长,你怎么了?”齐暄妍裹着毛巾迷惑地望过来,她的脸还粉扑扑的。
楚韫笑一笑,坐进驾驶座:“我开回去,你休息会。”
她们没在印尼久留,国庆长假结束,楚韫带齐暄妍从雅加达直飞回盛京。
回去的路上,齐暄妍的话少了很多,又变回一开始冷冷淡淡的齐秘书。
楚韫偶尔用余光偷偷看她,齐暄妍的五官小巧精致,像脆生生的白冰雕出来似的,要很仔细地保护才能捧在手心,否则稍一用力,就会碎得满地狼藉。
节后开工第一天,楚韫请了假。
齐暄妍去公司以后,楚韫把自己关在卧房里。她在书桌前坐了很久。窗帘只拉开一半,光线从外面照进来,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
书桌上有一块水晶板,下面压着很多照片、票根,楚韫凝眉沉眸,深吸一口气,轻轻移开水晶板,挪走下面的几张海豚照片和纪念票,露出压在最底部的泛黄纸片。
楚韫把它拿出来,摊在掌心。
这是一张来自阿拉斯加州零五年的剪切报纸,里面记录了一艘叫做贝鲁卡号的轮船在阿拉斯加湾东部遭遇的海难事件,全船人员无一生还。文稿旁边配有一幅非常模糊的黑白照,是华裔船长邝子航先生和她的爱女。照片里,调皮的女孩骑在父亲的肩膀上,举着船长帽喂海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