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姝此刻的声音嘹亮,悠远,海面上甚至没有风声,令她的声音传得越来越远,站在几个船头的西北部将不需要喇叭,却能听到她的声音。
而后头听不到声音的李氏旧部骤然发觉他们前头的人沉默下来,有些奇怪,忍不住问:“前头在说什么?”
没有人回答他,只有站在他前面的女兵仿佛在对着天空,对着湛蓝的海轻声说:“夏州口之灾出现后,我父母双亡,流落青楼,受尽苦楚,再也没回过家了。”
这句话令船上的沉默越发哀恸,这份哀恸传递到了船上的每一个角落,令问问题的李氏旧部也惶惶然不敢说话。
“我们遇到熟人了,”余姝眯着眼看向面前已经两股战战的田洪结,在他要张嘴之前将手中的手帕塞进了他的嘴里堵住了他的求饶,缓缓说:“谁是夏州口出身?”
几艘船上传来数声嘹亮的应答。
余姝意味深长的看向田洪结,传令下去,“给你们半个时辰,无论用什么手段,都要问出这位嘴硬的监察使我方才问的问题的答案。”
甲板上有人跳上来,几个身披盔甲身材高挑健壮的女兵走过来,冲余姝抱拳领命,待她们转过身时,面上却露出近乎残忍的笑,拖着田洪结便往另一头走去。
余姝提醒了一句,“主意分寸。”
领头的女兵冲她点点头,认真道:“部下不会让他死。”
至于会不会生不如死那就不知道了。
没一会儿另一头便传来尖锐的痛呼和求饶声。
傅雅仪旁观完了这一场好戏,烟也燃尽,对身旁的副手说道:“让田洪结声音小些,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