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刺的疼痛在逐渐过去,陆象行等抽针之际,轻轻“嘶”了一声,等蛮蛮回身去将针放好,他支起了一点上半身,扣住蛮蛮细腰,二人双双坠入罗帐里。
帘幔被一只大掌毫不留情地扯落,金钩崩裂,铿锵坠落地面,沿着毡毯滚了出去。
不知道落到了何处,不过眼下已经没人理会它了。
二人的呼吸都显得几分急促,蛮蛮凝着上首男子映着烛光的隽朗容色,此番回忆起当年凤凰山初见,已经恍如隔世。
经年的孽缘,离合悲欢,在此刻生死未明的境地里,演绎到了极致。
身体被胸口强烈的心绪支配着,蛮蛮起身,向他的嘴唇飞快地印上一个吻去。
那吻如莺嘴啄波,轻巧地掠过去了。
那又如何能够宣泄得胸口滚烫如岩浆的情感的万一?
陆象行的眼眶微红,寻了她的唇瓣来,又是澎湃汹涌的深长热吻。
堪比骊山脚下,他以为她走丢了,后从野猪手里救下她的一晚。
彼时她不懂,那含了焦急和鲁莽的情意,那些笨拙而迂回的试探。
此时再细细品味,淡淡的苦涩中却是满到要溢出的甜。
只是还远远不够。
好像即便是把对方的心脏都吮出来,吞下肚里去,这般的亲密,还是不够。
蛮蛮的柳臂伸出,环住了陆象行的脖子。
帘幔垂在地面,被一股股强劲的风扫着,飘摇而起,随后,又缓缓下沉,重新归于岑寂。
陆象行的唇滑过蛮蛮的耳垂,柔顺的发丝犹如绸缎,铺陈散落在指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