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蛮将银针捻了捻,低声地道:“我要护住你的心脉,不让咒侵蚀这里。在我找到解蛊的办法之前,每天都要扎,虽然不能清除蛊毒,但它可以缓解你蛊毒发作的痛楚。我知道有些疼,你忍忍。”
陆象行觉得那疼痛尚可以忍耐,只是,咒蛊无解,此是巫长亲口所述,连尾云最擅长下蛊的巫长都说药石无医,眼下这些教人疼痛的把戏,陆象行就不想领受了。
见他开始挣扎起来,蛮蛮气得一把摁住他的肩:“不许。”
陆象行并不听话,蛮蛮知道他拧起来,自己决计对抗不了他,便咬牙攀上来一些,小手轻摇桨橹探入风荷深处。
那水草蔓生间一茎荷花葳蕤带露,脆不堪折,采撷过去,温腻生香。
“……”
“还乱动么?”
男人飞快地摇头。
苍白的面色多了几分红润。
额角也挂住了些微潮汗。
蛮蛮下手稳准狠,将银针捻入心脉深处。
这一套针法,是当日离开尾云时,巫长亲手传授,蛮蛮虽然颇有天赋,但强行吸纳而成的东西,自己到底也没多少把握。
何况要一心二用,双管齐下了。
陆象行也渐渐察觉到她的力不从心,只是在咬牙坚持忍耐,怜意顿生,他握住了蛮蛮的一只小手,与她十指紧扣:“辛苦你了。”
蛮蛮掀开了上眼睑,哼唧一声对他道:“陆象行,这是我和你重逢以后,你说的第一句人话。”
“……”
敢情在小公主心里,他为了她担忧、心悸、后怕种种,在她看来全不是人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