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病痛,贺光徊的神情比先前秦书炀刚起床那会还差,秦书炀把他放座位上的时候他还有点坐不稳,下意识伸手撑了下餐桌。
餐桌被他踉跄着往外推了一下,嘎吱一声,刺耳得要命。
肢体牵动弄疼了贺光徊的肋下,他死死地按着疼的地方,力气使的比先前还要大,指尖已经从苍白转成了殷红。
秦书炀半蹲下来将他稳稳扶着,贺光徊这才能毫无顾忌地趴在秦书炀胸口上换气。
待气顺过来坐正后抬眼,贺光徊看到父母。他逃避地垂下眼,又好奇地用余光打量了一遍。不知道要说什么,贺光徊舌尖好几次破开嘴唇,又紧紧抿住。
等秦书炀添了碗米饭坐到餐桌前,贺光徊才试探着问还站在客厅里没说一句话的父亲母亲:“爸妈,你们要和我们一起吃饭吗?”
从房间出来到现在,贺光徊脚就没落过地。除了没坐稳时抬手撑了一下桌子这项没太大用的举动外,他好像全程都没有再多的动作,就一直摁着昨天撞到的地方。
汪如芸心脏又胀又痛,听见儿子问她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下意识地就摇头拒绝,“不,不吃了。我和你爸下午还有事。”
明明一夜到天亮不曾一刻合过眼,八点不到就拉着丈夫赶过来,站不是坐也不是地等了一上午,就是想见儿子一面。等真的见到面,儿子也肯开口同她讲话,汪如芸又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她紧张地手臂僵硬,拉着丈夫就往外走。步履匆忙到出了单元门汪如芸才觉得自己又可以重新呼吸。
她憋得眼睛都红了,眼前看到的根本不是两旁已经金黄的秋叶而是儿子消瘦又无助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