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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漫不经心地回答:“试试呗,反正不行也不吃亏,再离谱也不会离谱到像前年那样野草长得有人高。”

秦书炀思忖几秒,觉得老婆说得对,也附和着点点头。只不过说话还是不着四六,一开口就跟说相声似的:“也是,草都能养那么好,说明这块地自带buff,回头种上花,指定能成咱小区一景。到时候你就搬个小板凳坐院子门口,想来咱们家参观的通通收门票,赚的钱你请我去吃烧烤。”

这次贺光徊没跟着笑了,只是靠在秦书炀身上视线投到很远很远的天空上。

转瞬间,天色已经尽数暗了下去,那些朦胧的灰遮住了原本绚丽的晚霞。

秦书炀鼻尖抵着贺光徊的发丝,柔声问他:“所以怎么忽然想种树种花?”

贺光徊坦诚地回答他:“我今天和老师说我生病的事情了……”

“嗯……然后呢?”

从北京回来后他们两个人的心态就调整得很好,没什么不能说的,又或者说在彼此面前调整得很好。可以一边心往下沉,一边用最缱绻温柔的语气讨论这件事。

贺光徊握着秦书炀的手,继续道:“原本只是想和老师说我空闲时间要去医院做理疗,可能没那么多时间写文章。不过后面老师的话反而提醒我了。”

——年迈的小老头眼底的震惊还没消散干净,又被惋惜所取代。这是他最得意的学生之一,以至于听到贺光徊病得如此严重时,连端茶杯起来喝水压惊都做不到,只能握着茶杯簌簌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