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幸之同样也有“舞伴”,正是那只被他搂在怀中的圆润小熊。
关键时刻一到,他就用左手握住玩偶的手臂,以右手托住它的后背,带着沈慕庭一块儿转圈、摇摆。
沈慕庭俨然像个被挟持的人质,浑身僵硬,还有种头晕目眩的感觉。
他瞪着一双黑溜溜的圆眼睛,独自抗下一切,不过仰头望着祁幸之雀跃欣喜的模样,心间也涌上满足。
“舞伴,原来是有的。”
老太太静默良久才开口,神色间隐有哀戚,“但是他在前段时间丢下我一个人离开咯!”
祁幸之猛地停住,转头往旁边看去。
老人穿着一身宽松的浅色纱裙,笑容温柔,眼角的皱纹也不减她的风华。
青年有心想劝慰两句,却无从说起——
并不是每个人都如他这般,还有机会再次见到喜欢的人,能够朝夕相处、形影不离。
祁幸之和沈慕庭不需要口头上“我们在一起吧?”的表示,早已心照不宣。
正因为圆满来之不易,知晓旁人与伴侣阴阳两隔的事情时,他才会更加难受。
回家的路上,祁幸之难得沉闷,像是有一块沉重的大石压在心口。
“你怎么了?”
沈慕庭伸出毛绒爪子拍拍他。
祁幸之摇头,“没事。”
沈慕庭盯着青年看了好一会儿,显然不相信这个回答,干脆转身将小脑袋埋进他的肩窝里,胡乱地拱。
小熊玩偶细软的毛拂在祁幸之的脸庞,反反复复来回扫,泛起一阵连绵的痒意。
“别闹!好痒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