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老吴显然与他们不同。

这个胡子拉碴的男人擦了擦桌上的瓷杯,给夏幽和卫潇潇倒了壶茶,茶壶边还有半包蜜饯,老吴将它们倒出来,查验了一遍,在确保没有发霉的后,他将这包蜜饯递给了一一,一一快活地拿着它到一边吃去了。

等着茶水变凉的工夫里,夏幽淡淡地介绍:“老吴算是在所有狱卒中地位比较高的,因此稍有些特权,其他狱卒大多都是两人一间小屋,只有老吴一个人一间。”

老吴挥挥手:“也谈不上什么特权,不过是在这里做得久了,比别人的辈分大些。”

卫潇潇问:“吴大哥是为什么来京郊水牢做了狱卒?”

老吴抿了一口杯中的热茶:“这有什么为什么,不过是命运弄人罢了。我原本是周围村落里的一个平民,父母过时得早,又有村头恶霸欺负,让我终日不得安生。”

“刚好有个水牢里当差的营生找到我,我便来了,这里至少清静些。”老吴叹口气,“都是混日子而已。”

他说得很流利,想必之前也被多次询问过这个问题,已经无需再重新组织一遍语言。

卫潇潇将杯中的茶水喝完,垂眸沉吟了片刻,突然笑了笑。

“吴大哥。”她说,“既然已经邀请了我来这里做客,我以为大家就是想敞开天窗说亮话,交换一些真实情报的——所以在自己的出身上都要撒谎,就大可不必了吧?”

她这话一出,室内陷入了短暂的寂静。

老吴没有吃惊,也没有恼怒,只是放下茶杯,平静地望过来:“卫姑娘,此话怎讲?”

卫潇潇指了指窗边的砚台和毛笔。

“我一进门就看到了文房四宝,显而易见,吴大哥是个读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