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父亲拂袖而去,刘楚楚才微抬起手,轻触了触自己已经有些泛肿的脸颊。
是,父亲说得对,容清棠什么都不是,也什么都没有,但无论她想要什么,容清棠都会抢夺过去。
谢闻锦是这样,皇后之位也是这样。
刘楚楚还不想回营帐,便随意另选了一条路,在夜间的凉风里一边走着一边想了很多。
她脑海中一时是当初谢闻锦待自己的温柔耐心,一时是父亲为了刘家的荣辱与前途对她的叮嘱,一时又是容清棠登上后位后理应会有的趾高气昂的神情。
而最后停在她心底的,竟是方才谢闻锦忽然吐血晕倒时的场景。
刘楚楚思绪混乱,停下了脚步。
而在侍女犹豫着要不要提醒她这不是回营帐的方向时,刘楚楚忽而听见有人正向她们这边走过来的声音。
来人也在暖融的灯笼光芒下看见了她,但仍不避也不躲,继续往前——
是容清棠。
刘楚楚心头的所有思绪都被怒意压倒,她无视容清棠身后的侍女和护卫,径直朝她走去。
群青立时闪身上前,将刘楚楚与身后的容清棠隔开。
容清棠也没想到会遇见刘楚楚,见她拦住了去路,容清棠淡声道:“刘小姐有何贵干?”
刘楚楚最厌恶容清棠这副冷静理智得仿佛什么都无法影响她的模样,出言讽刺道:“不仅是安王次子和新科状元,如今就连当今圣上都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你应当很愉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