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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在短时间内急速流逝,铺天盖地的疼痛是释传意识涣散前最后记住的事情。

如果灵魂能被捕捉,它自己可以书写篇章。那旁人一定能看得到一幅长卷。

画面的这头有手术被迫提前的慌乱,躺在手术台上的孱弱病人生命体征几乎被拉成一条缓慢的线。

他被现代医学死死地拽着,企图要把他从彼岸再往回拉一拉。

同样的重症病房里,年轻的父母颤抖着拔下孩子的氧气管,那条线在几秒内消亡,然后变成了无法抑制的恸哭。

好有很多话没说,释传没来得及说,那个年轻的生命也没来得及说,而这些在苍白的手术台上都变得无足轻重。

在生死面前,谁都没有话语权。

而画卷的另一头,是那双木然的眼睛。

镜头被掐断,话语没有。

宋寄坐在桌前,他终于放下戒备松开捂着耳朵的双手,开始掰着手指头数:“吃药、打针、听话……释传,来接……”

有人放下了手机,伸手摸了摸他头发,后又笑得很温柔问他:“他一定会来接你对嚒?”

宋寄用力地点点头,认真到尽显刻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