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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落下,又过了几秒,他看到被绑在床上的宋寄嘴唇簌簌发抖,原本漂亮的眼睛瞪得很大很大,惊恐地看着他。

“第一次,你发了烧,惊厥又或者是犯病,你把他从床上踢了下来。你竟然还好意思问他他胳膊和背上怎么会有那么大一块淤青。”齐言闭了闭眼,回想着那个下碎雪的夜晚。

都不需要束带的捆绑,此刻的宋寄已经化作一尊石像,除了因为惊讶和疼痛和颤抖的嘴唇外他没有别的地方还能驱动。

脑子里如同海啸一样喧嚣狂叫,可记忆里压根就不记得自己做过这件事。

似是看出宋寄的疑惑,齐言讥讽道:“你当然不记得,因为他就没打算让你知道。你应该还记得问他的时候,他怎么说的。”

——他说:“血液循环不好,坐久了,都这样。”

自第一次宋寄无意识间做出这些举动,齐言就觉得宋寄不是释传该留在身边的人。就算到了现在,这个想法也没有变过,甚至更甚。

他确实是释传的助理,但更是释传的朋友,说唯一都不过分。释传这些年来背负着多少,付出了多大代价他全都看在眼里。

想到这些,身上那点好涵养再也压不住火气,他越说越激动,“还有第二次,你重重地推了他那一下!你知不知道他肺伤得有多重?你知不知道平时帮他转移身体的时候都要一再注意,一再轻,一再小心!”

没忍住火气,齐言凶狠地将手里的手机摔了出去,“咚”地一声砸在病床上。

“不……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故意的……”宋寄手脚被绑着,除了呜咽着摇头,他没有任何办法,不能做任何动作来表达自己对自己的悔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