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又沐修的日子,叶慈才捅出这件事,为的就是打得郑氏猝不及防。
看够戏了,叶慈悠悠开口:“你说凭父亲的破烂产业和破烂封邑撑不起承恩侯府的荣耀?你不是在说笑吧?”
郑氏一僵,猛的扭过头来,乌发中的翠玉簪一晃而过。
本想借承恩侯吃人嘴短的心虚盖过去,现在怕是不成了。
叶慈命人搬来桌案,上陈算盘一方,笔墨纸砚齐全,账本几摞,她撩袍坐下,好整以暇道:“既然你说不够,那我们就来算一笔账,清清楚楚直截了当!”
稳坐堂中的人速度很快,一人就能算出结果,时不时提笔写下几行字,越写,郑氏的心就越慌。
她想说这是叶慈诬陷她,可那些账本就是在她的房中搜出,如何抵赖?
“承恩侯府也是世家大族,多年来没有二世祖挥霍败坏,府中产业在京城中首屈一指,每年是这个数。”
庆丰立马上前,举起叶慈写的纸张,上面的金额亮瞎承恩侯的眼。
“再者,父亲是世袭罔替的承恩侯,每年封邑加上他五品官俸禄,我母亲的嫁妆……一共是这个数。”
庆丰如法炮制,展示一圈。
“最后,我们整个产业的收益,给族中分支的分利,每年承恩侯府的消耗,加上大大小小的人情来往,每个人的份例……事无巨细,就算按照加倍来算……”
叶慈修长的手指拨珠如飞,几乎要出残影,把几位经验老到的掌柜们看傻眼。
“也就这个这个数,所以,你告诉我剩下的五十万两究竟去哪里了?这还只是今年的数额,那往年呢?”
“……”
叶慈的诘问落地有声,却无人敢回答,目光所及之处皆是避让,转而把目光落在郑氏身上。
每一道目光都如箭般锋利,几乎要把纤细的身躯捅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