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说,宁城的春天是温婉的大家闺秀,非常耐看。春光含蓄而不烂漫,薄薄的阳光在街上留下淡淡的光影。春游的孩子脆声脆气的念“若不是雷声提醒虫鸣,我几乎忘了,和春天有一个约会,那远在少年时就定下的盟约,阴雨的季节太长,人间的是非太忙,春天是否也一样健忘?
钟荩是在三月最后一天收拾行装的。何劲让她玩几天,油菜花要再清明后都会盛开,她说我等不及,看看花苞也行。
花蓓在晚报上写了篇报道,说直通车又提速了,现在,不管去哪,选择动车,一票难求。
去安镇的还是那辆k字开头的邮政绿的慢车,还是在黄昏发车。
春运刚刚过去,候车室里还是挤得水泄不通。
列车还有一个小时才能进站,钟荩给水杯冲满热水,买了本杂志。
“钟荩?”
她怔了下,抬起头,看见一脸惊喜的常昊。
很默契的,一别之后,他们都没主动联系。
常昊那一头怒发,依然显目。
“我以为看错了。”常昊不住的吞咽着口水,额头上都是汗,电脑包从一只手换到另一只手。
“你是来宁城出差么?”
能够再次见到常昊,钟荩很开心。
常昊点头:“是的,我准备坐动车回北京。你呢?”
“我回家。”
常昊目不转睛的凝视着钟荩,清眸晶亮,神采奕奕“你很好,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