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眼中泪花闪闪,我不禁也心酸了起来。
伸过手,把妈妈拉近,依在妈妈怀中,叹了口气,“妈妈,以前我也是这样怕的,但是不能因为一次怕蛇咬,终生怕糙绳吧!我对仰南不是迷恋,更不是什么仰慕,我们是无意中认识的,其实在前年温子中来我家之前,我们心中就有彼此了。”
“怎么没有听你提起?”
“我也怕呀,他是名人,有光环,有复杂的生活环境,你以为我真的天真到什么都不考虑吗?但他比我执著,到北京后,他宠我、珍惜我、包容我,我们曾经都闹到分手,但他仍没有松开,他为了让我相信他,不惜公开他有爱人的真相。妈妈,我不想错过他。”我肯求地看着妈妈,“不要为难我们,好吗?我们走到一起挺不容易。”
“唉,我总以为我生的女儿聪明,没想到是个傻子。”妈妈叹息地点了点头,“你大了,这样考虑成熟,我还能说什么呢?”
我偷松一口气,妈妈这关算过了。
这场家宴好象有些隆重,人员太多,只得放到酒店里去办。席中,妈妈正式把沈仰南介绍过了我的姑姑们。他一直温和地笑着,客气地打着招呼,我好怕他脸皮僵或嘴巴酸,不过,看他,很习惯的样子。
菜一道道上来,表弟表妹们的问题特多,似乎一下子他们就全当他是家人了,熟悉到什么都敢问,什么都敢要。姑姑、姑夫们则一直悄悄地打量着他,时不时和爸妈偷偷议论着,爸妈的眼神越来越开心、越来越中意。
我看着沈仰南,他的神色倒自在,还对我笑了一下。
我借口到洗手间,沈仰南送我过来,我们避到酒店的一处凉台,那里没人,安静。
“这样子吃饭,会不会累?”我笑。一点体贴。
“唉,想娶人家的女儿,哪那么容易,你家人算是很宽容的长辈了,怪不得晨曦被教育得这么好!”他伸手抹抹我的头发。
“家人对我很关心,难免有些过激的行为。下次一定会好些。我轻依着他,不想分开。
“嗯,以后把房子选大一点,他们可以到北京和我们一起住。我家人都在国外,国内也没亲人,现在一下多了许多,我多觉得太幸福了。”他轻轻吻我的脸颊。
“仰南,你好象很疼我?”我喃喃地闭上眼睛。
“那是想你以后多在意我一点。答应我,不要再做什么枪手了,我不愿意你和那个认识的人在一起。”
“齐鹏呀?”我笑了,“放心,他女友多呢,不会瞄上我的。我还欠他一点人情,再做一阵,我就回绝了。”
“好吧!”他不情愿地咬住我的唇瓣,“还有,不可以再和温医生单独出去。”
我脑中闪出那日温子中在怀柔无奈的哭诉,要是当初他不做君子,听从我的意见,今日站在我身边的就是他了。“放心,他是君子,没时间找有主的女子聊天。”
“你这样说,我就不放心。两个人一定要彼此坦诚,才能牵手走下去。我总怕你为了别的忽视了我。”他口气中有些不安。
我转过身,正对着他的眼睛,“仰南,我在意你比你想像多很多,虽然当初总说是齐鹏鼓动我去北京的,要是我不努力,不愿意,也是可以不去的,但我花了心去面试,就是想留下,潜意识里不是想找你吗?”
“嗯嗯!”沈仰南欣慰地笑了,“一起回味感情的历程,真的很戏剧化。要是少了哪一个环节,都不可能,就连你跌伤胳膊,也象在冥冥中注定为和我相遇。”
“你讲得象是我特意安排的。”我悄声埋怨。
“唉,我到宁肯是你设计好的,那样代表你用心在付出,就怕你不出力,总等天意、顺其自然,让我追得好苦。”他摩搓着我的脸腮,笑着说。
“好啦!以后换我追你好了。现在,该进去了吧,不然我妈妈可要追出来了。”
“是,老婆大人!”他挽着我,走出了凉台。
[正文:二十四,秋凉如茶 (四)]
历时三月又十天的伤臂,终于宣告全愈。吊习惯了,我一下子都不知有胳膊如何自如地伸展,温子中微笑着把我的胳膊一拉,“你呀,就是太被动了,不推一把,就原地踏步。”
我摸摸手臂,确实有时我真的太懒于挑战了。“你最近好吗?”上次见温子中还是夏天,如今都快中秋了。
“不坏呀!工作、吃饭、休息,秩序井然,一丝不乱。”他扫过一眼,眸中已无任何波澜起伏。“下月,我要去西藏。”他淡然地说,收拾着手中的器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