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真的不想去。
这个时间老师同学都去食堂吃饭,一会儿还要上晚自习。岳恺推开办公室的门,看到里面只坐着杨臣一个人,浑身都难受起来。
他在班里的男生中算长得高的,个子挺拔模样也不错。和本身的书呆子特质正相反,岳恺笑起来阳光开朗,乍一看还以为是运动型。但仅仅是看起来,实际比程钰还要弱。
杨臣比他还要高,看到他进来便从座位上站起身。
男人的脸是精致的,肤色偏白,推推鼻梁上的眼镜熟练的勾起一抹笑,“我刚才在教室给学生讲题了,你在外面不是没听到吗?过来我给你讲一下。”
岳恺退后一小步,硬着头皮走过去,“那就谢谢老师了。”
杨臣还是笑,慢条斯理地,“找个椅子坐我旁边吧。”
岳恺推拒:“没事,我站着听就行……”
“说起来,”杨臣歪了头,手撑在桌子上看对面的少年,笑容蛊惑而危险,“我们也算共犯啊,没道理你这么怕我。”
岳恺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奇差无比。
程钰回家的路上在自动售卖机前停了一会儿,兴致缺缺地扫码买了瓶冰雪碧。
记忆里小时候的汽水酸酸甜甜好喝极了,程伽闻不让他喝太多带汽的饮料,他就偷偷喝。
好像从很久以前起他就爱和程伽闻对着来,从前是撒娇求关注,后来是故意惹他哥生气。
记得有一年夏天,他喝凉汽水喝到肚子疼,病了一夜。他哥当时在备考,本该熬夜做题的,硬生生变成一边做题一边守着他,又是给他塞被子又是扶他起来喝水。
在程钰的观念里,他的家人只有程伽闻一个,所以他要拼命赖着他哥,拽住程伽闻的衣角不放,不让他去睡。
程伽闻最后是困的不行,趴在他床边睡着了。
程钰第二天看到他哥眼下的青黑还是很心疼的,认认真真讲:“等你病了我也会守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