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潇自嘲道:“那,我们结婚,日子您定。”

这次,傅寒声看萧潇的时间有点长:“先把结婚证领了,其他事慢慢来。”他略一沉吟,问萧潇:“我今天上午可以挪出两个小时,你看……”

拉长的尾音,看似是询问,是商量,其实……萧潇懂了,他算准她会来找他,而时间早就定了。

“就这样吧!”萧潇听见她是这么回复傅寒声的。

☆、这座城:谁愿她生,谁盼她死

八月走到第六天,有阳光,有风,天很蓝。

周毅开车,目的地:民政局。

一路上,萧潇紧贴车门,似是入了眠。

她很沉默,话语很少,自从萧暮雨生病住院后,她已经很久没有跟人说过心里话了,一颗心上了锁,所以不管她走到哪里,都会被冠上“囚徒”的标签,无力自救。

四年时间里,她先失父亲,后失暮雨,21岁这年,她累了。

不走了,请容许她在c市短暂停留,她不清醒度日,她妥协,只因她还欠着尚未偿还的亲情债。

——暮雨,我开始相信,你只是偶然出现在我的生命里,愿意陪我淋一场雨,合吃一碗面的那个人,仅此而已。

——暮雨,你不会懂,从我记事起,我人生中的每个时刻都有你的陪伴,幼儿园,小学,初中,高中,大学,父亲去世……你下葬那天,黎世荣说:像你这么美好的人,一定是去了天堂。你看,我们都有各自的路要走……

——其实,我只是想告诉你:暮雨,我要结婚了。

车内,萧潇像是冰雪中凝固的风景,世界里没有声音,没有温度,只有虚弱的心跳,她抬手覆面,试图掩饰外露的无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