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凌心头一跳,面上并不显露:“妈,你在想什么呢?我怎么可能做那种事?”
就算容太太再见多识广,怎么也想不到自家女儿会真做这种事,眼下她还有更重要的事要说:“阿凌,无论你往日如何在外头惹事,我这个当妈都不管,现在,你除了去学堂,其他的时间,就老老实实在家待着。”
怎么又训起自己来了,容凌忙捻起盘子里一枚雪白的冰皮月饼:“妈,你尝尝,这是义姐的手艺,可好吃了。”
钟书意不知从哪儿学来的手艺,每隔三两日,总能送不同的吃食到容凌房中来。
容太太咬了一口冰皮月饼,眉眼缓和几分,却并不代表她就会轻易放过容凌:“过些时日,简家的人就会上门提亲,你是容家的大小姐,容家祖祖辈辈名声端正了这么多年,你也该规矩些,总不能坏了容家门楣。”
容凌神色一变:“妈,我几时说过要嫁给简伯均了?”
“不嫁给他,你与他走得那般近,不嫁给他还能嫁给谁?”容太太提高了嗓音,她从未这般严格,神色间是不容置喙的执着。
“我不嫁!”容凌也脾气上来了,“凭什么你们让我嫁,我就得嫁。”
“就凭我是你亲娘!”容太太神色彻底严肃起来,厉声道。
见容凌垂着头一言不发,她语气又缓和几分:“阿凌,你年纪不小,也该懂事了,妈一把年纪不求什么,只图你幸福平安,现在这世道,随时都可能变天,你一个女儿家,自当找个夫婿护着……”
任凭她如何劝说,容凌都不再出声。
她脸上的神色也是晦暗的,像是蒙上一层灰。
容太太轻叹一口气,扭头道:“秋水,看好小姐,别让她到处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