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从来不是任人宰割的小白兔。
郁延没有动。
他站在原地,静静感受着。
视力被削弱后,听觉、嗅觉和其他感官反而更加灵敏。
沉沉黑暗中,风声呼啸着向他扑来,鸟鸣与岩壁的反射像一个清楚的四维定位图,每一次碰撞都在给予他更清晰、更准确的坐标。
几秒钟,只需要几秒钟,无须宁宁的帮助,仅靠反射的声音定位,他的脑海中已然明晰地呈现出洞口的景象。
他弯弯嘴角。
倒是要感谢这些嘎嘎乱叫的小鸟儿们了。
郁延扯下布料所剩无几的上衣,把昏迷过去的雪团子包裹在里面,像个小包袱那样系在腰腹上,然后抽出那柄刀刃,赫然朝着第一只近身的怪物狠狠砍去!
怪鸟的外皮非常坚硬,像石头,但人类的手劲更大,从张着尖牙的“鸟嘴”处生生将其劈成两半!
它——某种程度而言,现在已经是“它们”了——依旧睁着猩红的双眼,像是不明白自己为什么突然就动不了了,软绵绵地从半空中掉下来,黏稠、腥臭的暗红色血液淌了一地。
方才还争先恐后的鸟群忽然滞住了。
作战对象的武力值有目共睹,它们忽然对自己先前的衡量产生了怀疑。
需要改变策略。
怪鸟们改变了队形,也不再吱呀乱叫,而是齐齐地发出锐利的鸣叫、从低沉向着高昂转变,刺激得人类耳鸣了起来。
……不对,不仅是耳鸣。